那時候還在曲云星,小角剛剛學(xué)會玩?zhèn)€人終端,如同得了一個寶貝,翻來覆去地研究,發(fā)現(xiàn)通訊錄可以有圖像時,問洛蘭要照片,洛蘭忙著做實驗,一直沒有配合他拍照。
有一天,暴雨過后,洛蘭擔(dān)心地去查看幼小的吸血藤,發(fā)現(xiàn)小家伙們都抗過了風(fēng)雨。有一株還長高了,新生的嫩芽怯生生地攀在欄桿上,她不禁側(cè)頭而笑。滿天鉛云低垂,可從烏云縫隙中射下的一縷陽光恰恰映照在她身上,映得她像是一個自帶光芒的發(fā)光體。
小角悄悄拍下照片,設(shè)置成來訊顯示的頭像。
曾經(jīng),每一次這個頭像出現(xiàn)時,小角都很開心,總是迫不及待地接聽。
辰砂一直盯著閃爍的頭像,直到頭像變灰,蜂鳴音消失。
系統(tǒng)自動發(fā)送了一條信息:您有2條洛洛的未接來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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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您撥打的通信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聯(lián)系?!?
洛蘭無聲地長吁口氣,猶豫著要不要給辰砂發(fā)一段文字信息。
說什么呢?
他會看嗎?
會不會即使收到了,也壓根不會打開看?
……
突然,門口傳來“篤篤”的敲門聲,洛蘭抬頭看去,紫宴斜倚在門口,衣著風(fēng)流,面具妖艷,一派倜儻不羈、卓爾不群。
洛蘭立即把手背到背后,“站在別人門口偷窺可不是好習(xí)慣?!?
紫宴說:“我已經(jīng)敲過一次門,你沒有聽見?!?
洛蘭恍然。她剛才有這么緊張嗎?
紫宴說:“為什么要聯(lián)系小角?你可以直接聯(lián)系辰砂。”
原來已經(jīng)被看得一干二凈!
洛蘭郁悶地把手放下來,“我沒有辰砂的私人號碼,聯(lián)系辰砂必須走官方途徑,一個請示一個,等批示、等授權(quán),以現(xiàn)在阿爾帝國和奧丁聯(lián)邦的關(guān)系,至少需要一個小時才能聯(lián)系上辰砂?!?
紫宴吹了聲口哨,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半開玩笑地說:“再有兩三個小時,小夕就能見到辰砂,辰砂肯定會主動聯(lián)系你。”
洛蘭嗤笑一聲,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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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蘭朝著門外走去。
紫宴抬腿,擋住她的路,“我和你一起去宴會?!?
“不行?!甭逄m跨過紫宴的腿,徑直往前走。
紫宴只要劇烈運動,心臟病就有可能發(fā)作,洛蘭可不想逃跑時,他卻突然抽搐昏厥,拖她后腿。
紫宴說:“我和左丘白從小一起長大,他看到我,或多或少情緒都會受影響,能幫你拖延時間?!?
無法拒絕的理由!洛蘭停住腳步。
紫宴走到洛蘭身旁,眼含懇求地看著她,“讓我和你一起去!”
洛蘭冷冰冰地說:“不能擅自行動,必須聽從命令?!?
紫宴彎身鞠躬,溫柔地說:“一切都聽陛下的?!?
洛蘭覺得紫宴以前像張揚的桃花,后來像清冷的梨花,如今卻變成了溫軟的柳枝,明明沒有棱角,十分配合,她反倒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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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蘭乘坐交通車趕到中央?yún)^(qū),在譚孜遙將軍的護(hù)送下,姍姍走進(jìn)宴會廳。
圓形的大廳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所有人看到她,自動讓到兩側(cè),恭敬地彎身致敬。
宴會廳盡頭,弧形的觀景窗前,左丘白和林堅正站在漫天星光下談笑。
洛蘭微笑著朝他們走過去。
左丘白笑著彎身致敬:“陛下?!?
洛蘭面帶笑容,客氣地和他握手,禮貌地說:“歡迎閣下成為阿爾帝國的公民,能有您這樣的杰出人才,我們非常榮幸。”
左丘白風(fēng)度翩翩地說:“謝謝陛下的寬宏大量、不計前嫌?!?
洛蘭回想起,她初到奧丁聯(lián)邦時參加的第一個宴會,當(dāng)時所有人都不和她說話,左丘白一直坐在一旁袖手旁觀,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冷淡漠然。
那個時候,大家還有幾分真誠,沒有現(xiàn)在這么虛偽。
左丘白的目光從人群中緩緩掠過,似乎觀察著什么。
洛蘭心中警鈴大作,恰好一個機(jī)器人滾動著輪子從他們身旁經(jīng)過,洛蘭隨手端起一杯酒,轉(zhuǎn)身間不小心潑灑到林堅身上。
“抱歉!”
林堅忙說:“沒事,換件外套就行了?!?
他對左丘白欠欠身子,“失陪?!笨觳綇膫?cè)門離開了宴會廳。
左丘白一直盯著林堅,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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