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駱尋到研究室時,幾個同事正一邊瀏覽新聞,一邊喝著咖啡聊天。
駱尋都走到工作臺旁了,他們仍然沒有察覺,依舊盯著屏幕說閑話。
“南昭號撞毀的新聞下面好多人在罵執(zhí)政官?!?
“執(zhí)政官應該盡快把阿爾帝國的皇帝處死,讓民眾把怨氣發(fā)泄出來,這樣才能平復民眾對他的怨氣?!?
“公開處死了阿爾帝國的皇帝,聯(lián)邦和人類的戰(zhàn)爭肯定要不死不休了吧?”
“不處死戰(zhàn)爭也停不了,現(xiàn)在我們和其他人類已經徹底決裂……”
說話的同事突然看到駱尋,立即閉上嘴巴,尷尬地笑笑。
“駱教授,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天?!?
大家和駱尋打完招呼,紛紛找借口離開了。
駱尋感覺得到,他們對她沒有敵意,但是,也不愿意接近她。
他們和她說話時不自覺得都會有點小心翼翼,就好像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對待她才合適,似乎一個不小心某個話題就會傷害到她。
這些人都是她認識多年的同事,了解她的為人處世,又學歷高、智商高,看問題比較客觀理智,不會因為人類和異種的戰(zhàn)爭就敵視她,但是普通人呢?
駱尋突然察覺到什么,身子瞬間移開,一杯滾燙的咖啡潑灑到了她剛才站立的地方。
一個她看著眼熟,但叫不上名字的女研究員端著空的咖啡杯,眼含淚光地怒瞪著她。
駱尋冷冷說:“你應該知道,咖啡是用來喝的,不是用來潑人的?!?
女研究員含著淚,一不發(fā)地轉身走出了研究室。
玻璃窗外,大家看著駱尋竊竊私語,目光隱有審視、排斥。
卓爾教授把玻璃窗調節(jié)成不透光模式,遮擋住了外面的視線。
他安慰駱尋:“別往心里去,她先生是軍人,死在前線了。她不是憎恨你,只是一時間沒控制住,把對其他人類的仇恨發(fā)泄到了你身上?!?
駱尋一不發(fā)地擦去工作臺上的咖啡污漬。
今天一時間沒控制住給她潑咖啡,明天一時間沒控制住是不是要給她扔刀子?她理解對方永失所愛的痛苦,但是被人當眾潑滾燙的咖啡,她也不能違心地表示不在意。
卓爾教授滿臉尷尬,正想再勸解幾句,駱尋問:“鎮(zhèn)定劑的副作用具體有什么臨床表現(xiàn)?”
卓爾教授松了口氣,急忙順著駱尋的話,和她討論最新的研究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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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尋和卓爾討論完鎮(zhèn)定劑的副作用,去種植室看尋昭藤。
小家伙們都長大了不少,一派欣欣向榮。駱尋禁不住露出微笑,人類和異種未來的希望也許就藏在這些小家伙的身體里。
一個人躡手躡腳地走過來,伸手拍向駱尋的肩膀。駱尋猛地轉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正要就勢折斷,發(fā)現(xiàn)是紫姍,急忙放開。
紫姍整張臉皺成一團,呼哧呼哧地抽著冷氣:“好痛,好痛!”
駱尋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最近精神有點緊繃?!?
紫姍忙笑了笑:“是我不對,不該從背后接近你?!?
駱尋看她穿著白色的研究服,問:“你在這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