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升空的一瞬,殷南昭說:“你們六個中至少有一個是內(nèi)奸。安冉強烈反對我把你們請到一艘飛船上,認為太不安全,我倒覺得和內(nèi)奸先生待在一起才最安全。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的所有通訊信號都被屏蔽,如果有急事需要聯(lián)系自己的屬下,用我的個人終端。”
六個男人一不發(fā),雙手平放在膝蓋上,坐得筆挺。桌子上的飲料杯劇烈震顫,隨著飛船加速發(fā)出一陣陣的嗡鳴聲。
“第一件事。兩天后,阿爾帝國皇帝派來的使者團就會到阿麗卡塔,要接回洛蘭公主和約瑟將軍的遺體,這是全星際關注的重大事件,會現(xiàn)場直播遺體轉交儀式,奧丁聯(lián)邦必須表示出足夠的誠意和哀悼,全體出席?!?
六個男人沒有任何異議。
“第二件事?!币竽险训哪抗鈴牧鶄€男人的臉上緩緩掃過,“封林突然死亡,第二區(qū)的爵位沒有了繼承人,內(nèi)奸先生作為陷害封林的一方,應該早計劃著把原本屬于第二區(qū)的勢力接管過去。我要求的方案提議,你們寫了嗎?”
百里蒼看了眼其他人,“時間沒到,我還沒有來得及寫。”
“你們忙著酗酒發(fā)泄難過,也許真、也許假,反正都還沒寫,也不用寫了。我有一個新消息告訴諸位,封林有繼承人,她的親生孩子?!?
就像是一枚炸彈丟入了水中,轟然炸開,雖然聽不到大的聲響,卻可以看到驚濤駭浪。左丘白和楚墨都失態(tài)得直接站了起來,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
“不、不可能吧?封林什么時候生的孩子?不會是假的吧?”百里蒼完全不相信。
“孩子的基因就在他的身體里,一檢測就知道真假,能撒謊嗎?”
百里蒼不吭聲了,的確,這是不可能作假的事。
左丘白突然沖過去,怒氣沖沖地抓住楚墨的衣領,“是不是你的孩子?”
“我倒是想!”楚墨臉色蒼白、目光渙散,眼睛中滿是悲痛悔恨。
左丘白一下子泄了氣,放開楚墨,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殷南昭說:“因為封林的私人原因,孩子被寄養(yǎng)在別處。安冉查到的不知去向的巨額款項就是為孩子花的,秘密通訊也是因為孩子。雖然所有證據(jù)都顯示封林是內(nèi)奸,她也不能站在這里為自己辯解,但我初步判斷她是無辜的?!?
六個男人都不吭聲。
殷南昭說:“根據(jù)聯(lián)邦法律,封林的爵位由她的孩子繼承,在孩子成年前,將由聯(lián)邦執(zhí)政官暫時接管所有權利,等他成年后,執(zhí)政官必須無條件立即移交所有權利。”
左丘白看了辰砂一眼,“第一區(qū)當年就是這樣,我沒有意見?!?
“我同意?!背f。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沒有意見。
楚墨突然問:“孩子的監(jiān)護人是誰?我能申請做孩子的監(jiān)護人嗎?”
左丘白立即說:“我也要申請做孩子的監(jiān)護人!”
“監(jiān)護人是駱尋?!?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駱尋,各種驚訝意外、難以相信。楚墨和左丘白的眼睛里更是盛滿了質疑和憤怒。
駱尋驚了一下后,看到楚墨和左丘白的目光,立即狠狠瞪了回去。封林寧可來求她救孩子,都沒有找這兩個男人,可見對他們也是傷透了心。
楚墨盯著殷南昭,質問:“為什么是她?”
左丘白也不滿,“她憑什么做監(jiān)護人?”
“這是封林的決定。和我、和你們都無關。你們應該已經(jīng)各憑手段調查過封林死前的事,肯定都暗自琢磨過封林為什么明知安冉要抓捕她,還會冒著拒捕重罪的危險去找駱尋,究竟對她說了什么要緊事。”
殷南昭看向駱尋,駱尋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封林告訴我,她有一個孩子,孩子現(xiàn)在在哪里、由誰照顧,拜托我把孩子接出來。她異變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拜托我照顧他,我答應了。”
駱尋想到封林神智清醒時最后一刻的目光,眼眶漸漸紅了,那個一出生就和母親分離的孩子永遠都無法親身感受到他的母親有多么愛他了。
楚墨和左丘白也想到了,封林寧可找駱尋,都不找他們,已經(jīng)足以說明封林的態(tài)度,兩人都頹然地沉默了。
殷南昭問:“封林和孩子的事,諸位還有疑問嗎?”
沒有人吭聲。
棕離看了看其他人,陰沉著臉說:“我對封林有孩子的事沒有意見,對誰是監(jiān)護人完全不關心,可我對駱尋有意見。她身份未明,還是阿爾帝國的死囚犯……”
殷南昭抬了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接下來,第三件事,我想談一下駱尋的事?!?
駱尋一下子坐得筆直,滿面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