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們心里究竟怎么看我,一個交易來的昂貴貨物,一個珍貴的試驗體,辰砂名義上的妻子……洛蘭公主已經(jīng)被阿爾帝國遺棄,但我沒打算遺棄自己,我會努力去了解阿麗卡塔,也許有一天,我會像你們一樣,找到一份喜歡的工作,有幾個能交心的朋友,知道阿麗卡塔哪里好玩,哪里不好玩,像一個真正的奧丁公民那樣在這個星球生活。”
紫宴手里把玩著的塔羅牌漸漸停了下來,安靜地聆聽。
“封林的基因研究,該配合的地方我會配合,但是,我絕不會當你們?nèi)︷B(yǎng)的人形蘋果樹?!贝笾懽诱f出真實的想法,洛蘭無法預(yù)料紫宴的反應(yīng),但是,她必須申明自己的底線。
紫宴轉(zhuǎn)頭看著洛蘭,目光幽深。
洛蘭坦然地回視他:“您似乎對我格外關(guān)注,肯定不是因為我合了您的眼緣。我保證您擔心的事不會發(fā)生,因為,我不可能做阿爾帝國的間諜?!?
紫宴斜倚在座位上,眉頭挑了挑,似笑非笑地說:“公主殿下覺得我是那種‘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的人嗎?”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紫宴蹺著二郎腿,摸著下巴嘀咕:“原來一聲對不起,就能讓你羲羲嫡餉炊?。?
他突然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真摯地看著洛蘭:“對不起!”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期待著洛蘭再說點掏心掏肺的話。
“滾!”洛蘭一時沒忍住,心里徘徊了很多次的話脫口而出。
她驚得一下子掩住嘴,紫宴卻大笑起來:“說出了心里話很爽吧?”
洛蘭破罐破摔:“是啊?!?
晶瑩剔透的紫色塔羅牌從紫宴指間飛出,滴溜溜地繞著洛蘭的脖子打了個圈,飛回他指上。
他夾著牌,遞到洛蘭面前,兩枚耳墜整整齊齊地放在牌上,洛蘭下意識地去摸耳朵,耳墜竟然只剩下小半截。
紫宴笑瞇瞇地說:“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沒有爽的資格,很不幸,你好像是其中一個?!?
洛蘭郁悶地轉(zhuǎn)過身,頭抵著車窗,一下下地撞著。真是腦子被夾了,為什么明知道他是妖孽,還要送上門去找虐啊?
“謝謝,再見!”
飛車還沒有停穩(wěn),洛蘭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車。
“喂,友情提醒一下,你的丈夫正等著你的答案呢。”
什么意思?洛蘭疑問地看紫宴。
紫宴向上指指:“車站的那個男人?!?
洛蘭抬頭望去,看見辰砂站在窗戶邊,雙手插在褲兜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洛蘭郁悶:“你打小報告?”
“是你說的只有辰砂有權(quán)問你。”紫宴理直氣壯。
洛蘭拖著步子,慢吞吞地走進屋子。
既然無法逃避,還是主動面對吧。
她敲了敲辰砂的門:“可以進來嗎?”
門悄無聲息地打開。
洛蘭走進去,還沒想好怎么開口,辰砂轉(zhuǎn)過了身,面若寒冰、目光森冷:“和你一起走出車站的男人,讓你突然演技爆發(fā)的男人,是同一個人嗎?”
洛蘭目瞪口呆。
她知道辰砂行事風格和紫宴截然不同,總是直來直去,直擊要害,但他比她以為的還要敏銳犀利。
辰砂從洛蘭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得到答案:“他是誰?”
洛蘭低聲說:“他叫千旭,以前是孤兒院的孩子,現(xiàn)在是聯(lián)邦軍人。我們在研究院認識的,我沒有告訴他我的身份。如果你要我和他絕交,我希望自己去和他解釋清楚一切?!?
辰砂淡淡地說:“結(jié)婚文件上沒有規(guī)定你不能交友?!?
嗯?
洛蘭反應(yīng)了一瞬,才理解辰砂的意思:“你、你是說你不管?可你剛才追問我……”
“我應(yīng)該管嗎?”
洛蘭立即果斷地說:“不應(yīng)該!”
“合理的詢問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作為法律上的丈夫,我要為你的安全負責?!?
洛蘭無語了,你剛才的樣子是合理的詢問?那你不合理的詢問該有多嚇人?
“問話結(jié)束,你可以出去了?!?
“是!”
洛蘭呆呆地轉(zhuǎn)身往外走,突然想起什么,停住了腳步。她回身看著辰砂,欲又止。
辰砂皺眉:“說!”
洛蘭小心翼翼、吞吞吐吐地試探:“你剛才說……法律上的丈夫,那個、我們……只是法律關(guān)系?”
“你愛我?”
洛蘭搖頭。
“很好,我也不愛你。我們的關(guān)系只需停留在法律層面?!?
“你的意思是……我們是假夫妻?我們的關(guān)系只是為了方便研究我的基因?”
“對!你配合封林的研究,我保障你的安全?!?
洛蘭如釋重負,突然覺得紫宴說得不錯,辰砂雖然不近人情,但只要遵守他的規(guī)則,并不難相處,至少比反復無常的紫宴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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