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音話未說完,岑森便直截了當地打斷道。
他解開領口染血的襯衫扣透氣,沒什么情緒地抬眼,看著李文音。
“李小姐,我以為上次電話里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有人攔著你拍電影,做你自己的事。但我想做什么,也是我自己的事?!?
“還有,我和你,就是我和你。我和季明舒,是我們,你聽懂了么。”
江徹聽到這句,眼都沒抬,給假裝不經意實則試探公司某緋聞的女朋友周尤發(fā)了句,“我和她就是我和她,我和你是我們,聽懂了么?!?
對面沉默片刻,發(fā)回一個小女孩點頭的表情包。
江徹舒了口氣,知道這是滿意的意思。
可李文音就不能舒氣了。
她腦子里甚至轟隆了下,之前這一切包括季明舒沉不住氣提離婚都在她意料之中,怎么會…?
她不明白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也不愿朝著岑森喜歡季明舒這種方向上想……
可不待她整理思路,岑森就已經起身往外走,不愿和她廢話。
舒揚剛好從樓上趕下來,見岑森走出卡座,正想和他說話。
岑森卻忽地看向他,冷淡道:“這是最后一次?!?
舒揚一臉黑人問號,怎么了又?他逮著后出來的江徹問:“他說什么呢,什么最后一次,幾個意思?。俊?
江徹:“就是還有下次,這朋友沒得做了的意思?!?
舒揚稍怔,忽然反應過來,“不是,他該不會以為李文音是我叫來的吧?我操,我可太冤枉了!”
他一臉懵逼,“我這不是上回大嘴巴整了事兒特意叫你倆過來賠罪么,我剛在包廂里和小妹妹唱著歌兒,這姐們自個兒和原家那體弱多病的忽然跑來打招呼,那我也不好趕人走?!?
“我都懵了!而且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呢你們這下頭就出了事兒,然后她又一溜煙兒跑下來…欸她下來作什么妖了又?我操,我可真是被這姐們給坑慘了!”
江徹眼皮都沒掀,“和我說有什么用。”
這事兒自然是和岑森解釋才有用,可岑森這會顯然沒工夫搭理舒揚。
他從pub離開,身上染血的襯衫也沒換,坐到車后座便徑直吩咐了目的地,“星港國際?!?
他靠在后座以手支額,不知是酒精作用還是血腥刺激,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望,在心底蠢蠢欲動。
黑色轎車在稀疏的夜風中一路疾駛至星港國際。
停在對面的馬路旁,岑森下車,問司機要了根煙,單手插兜倚著車門,一直看著某盞黑漆漆的窗,心里那些燥郁,好像也慢慢被秋夜冷風吹得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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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
次日一早,季明舒和谷開陽一起起床。
也不知道季明舒是真的下定決心還是三分熱度沒過,大早上的就邊喝著粥,邊和谷開陽探討:她到底做什么才能養(yǎng)活自己。
谷開陽打開平板,看最新的時尚資訊,隨口道:“這還不簡單,關鍵是你得少花點,你那個花法不是我說啊,除了季家和岑森可著勁兒讓你造,還真沒幾個人能養(yǎng)得起?!?
“我那不是控制不住嗎?”季明舒喝了小半碗粥,又頗為優(yōu)雅地擦干凈嘴唇,端端正正地扣手手道,“說正經的,你覺得我干點什么比較好,我的錢馬上就要花光了。”
谷開陽想了下,“做代購?你季大小姐去各大奢侈品店幫人買包買限定不是很容易嗎,這轉手就能掙一道錢,很輕松了。”
“不是,你有沒有腦子,能消費這些東西的大部分也都是我那圈子的人,你是想我被人嘲笑至死嗎?谷開陽你太惡毒了!”
谷開陽抬手示意打住,“那你覺得做什么能和你原來的圈子沒有接觸?做網紅?出道當明星???”
季明舒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她就是個玻璃心,根本承受不住網友的負|面評價。
而且圈子里對明星網紅雖然沒古早時期那么排斥,但她季大小姐自己凹在名媛逼格里出不來,根本就不想拋頭露面靠臉吃飯。
谷開陽又說:“那你要做你喜歡的室內設計,也不可能和原來的圈子沒有接觸啊。你本來也只做創(chuàng)意類的空間設計,那這些東西的客戶需求在哪?你脫離了你原來的圈子去哪找高端客源?”
“你想想,平白一個大別墅和你非親非故的會交給你一沒什么作品的來設計嗎?所以不管做什么,你首先就是要跨過心里那道不能和原來圈子接觸的坎,知道吧?”
季明舒撐著下巴,還沒想明白,手機忽地“叮咚”一聲。
小土鵝情報員一大早便向她傳來圈內的最新大事件。
蔣純:omg!你老公昨晚在張二那兒打人了?。?!
蔣純:好多人都在,江徹舒揚張二他們,還有你那白蓮小情敵!
季明舒一怔。
岑森打人?
李文音還在場?
那他是為了李文音……
沒等她繼續(xù)想下去,一手情報又繼續(xù)傳來。
蔣純:被打的是莫正偉那小胖子,我估計你都不太認識,聽說是因為他在那兒說你壞話被你老公聽個正著,然后你老公一個酒瓶子就砸下去了!差點沒把人給弄死!這事情現在炸開了鍋,聽說那小胖子現在還躺三院里做檢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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