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嘛?
反正不是抱著你孫女睡覺。
龍都,甚至是北境動蕩的時候,慕巖一直都呆在那祠堂中。
秘穴里面,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
在這里,只有黑夜。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呆了多長時間。
可無論多久,南沁鳶都在旁邊默默地陪著他,同時也將這里的事,通過特殊方法告訴遠(yuǎn)在金陵的時禾。
“慕巖,吃點東西吧!”
南沁鳶接過族嬸喬藝端進(jìn)來的飯菜。
慕巖搖頭,一不發(fā),依舊跪著。
“你別這樣好不好,你已經(jīng)跪很久了?!?
南沁鳶與慕巖認(rèn)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可她印象中的慕巖,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總是吊兒郎當(dāng)?shù)?,還口無遮擋。
很多時候更是沒心沒肺地懟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傷心過了。
她知道慕巖心里很難受,她何嘗不是呢。
喬藝來到同樣跪著的沐煜身旁,憐愛地說:“孩子,差不過可以了!你和你大哥的任務(wù)都還很重。跪,心里雖然舒服了一點,但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都起來吧你們兩個,沐炎,你是大哥,你先起來?!?
沐炎搖頭。
喬藝又說:“孩子,就算你不憐惜你自己,可你總要為南族靈女考慮吧,她一直都陪你跪著,你能讓她未過門就陪你受罪?”
“嬸,我沒事!”
南沁鳶看了喬藝一眼,靠近慕巖說:“無論任何事,我和時禾都會陪著你!但你別這樣好不好?!?
“慕巖,你要難受,就痛快地哭出來?!?
“不要這樣了?!?
南沁鳶心口疼得呼吸難受,她說完之后,就起身,也讓喬藝扶起沐煜,三人一起出去,把空間留給慕巖。
果然,她們一出祠堂,里面的慕巖再也繃不住了,放聲痛哭。
他哭得撕心裂肺。
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苦全部釋放出來。
這哭聲,也是如一把鋸子,慢慢割裂著祠堂外面石屋里的沐家核心族人的心臟。
“這孩子,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哭得這么悲憐。”
三嬸林知意她們早就忍不住了,就連已經(jīng)被接進(jìn)秘穴的沐棽,也是淚眼迷蒙。
老爺子老淚縱橫,沙啞地說:“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
南沁鳶的淚水,也沒忍住,她喃喃地說:“他在金陵的這些年,一直都以為自己是慕家人!”
“可隨著二叔的死,他遭受了很多的事!說眾叛親離、死里逃生也不為過?!?
“那些真相,對他來說,他能扛到現(xiàn)在,不容易?!?
“畢竟喊了二十多年的爸爸不是生父,也從未見過生母,誰能接受?!?
“如今又得知這么多的事,就連妹妹也不是親妹妹,他崩塌了?!?
南沁鳶從時禾那里知道了所有的事,所以當(dāng)老爺子問起,她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良久…
聽完慕巖這二十多年經(jīng)歷的沐家眾人,才知道祠堂里哭聲已經(jīng)漸漸小了下去的沐家長孫,所經(jīng)歷的事,并沒他們想象的那么舒坦。
特別是沐琛死后,沐炎的日子,只怕每一秒都是痛苦和折磨。
“不經(jīng)風(fēng)雨,怎能見彩虹!”
沐棽含淚說得慷鏘有力,隨后側(cè)臉對身邊的少年少女說:“這就是你們的大哥,沐炎!”
“等會兒見到你們的大哥,要知道尊他,敬他,愛他,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