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哲冷聲說道:“他們都是神衛(wèi)的狂熱信徒,而且都認為,他們自己也能成為神衛(wèi)。你看他們對神衛(wèi)那么諂媚,就是想套近乎問一問,神泉考驗到底是怎么樣,如何做才更容易通過?!?
鳳無憂盯著那些人,多少有些明白了。
這種極端的力量,到哪里會有崇拜者。
就跟她那個時代,會有人把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視為偶像一樣。
他們自己狂熱地追求這種力量,認為為這種力量犧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如鳳無憂他們這些被擄來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在他們眼中,都是無用的懦夫,是應該被鄙夷的。
他們自認為高人一等,根本看不起這些被押送的人。
鳳無憂甚至可以想象,到了神泉邊上,真的要開始試煉的時候,這些人說不定會喊著口號,一個個主動往里沖。
就像當年喊著口號沖上戰(zhàn)場的納粹一樣。
鳳無憂想了想問道:“一直就是這樣么?”
鳳無憂早已知道,熟蠻一直就有神衛(wèi)產(chǎn)生,只是到了夏平寧掌控蠻荒之后,神衛(wèi)的數(shù)量才突然多了起來。
夏平寧流落蠻荒將近六十年,執(zhí)政四十多年,在這四十多年里,神衛(wèi)的數(shù)量是呈幾何倍增長的。
如哲看了鳳無憂一眼,有幾分欣賞之色,說道:“是母神執(zhí)政之后,才有人這么狂熱的?!?
鳳無憂撇了撇嘴,果然沒猜錯。
這些人的狂熱近乎宗教了,如果沒有人在里面攛掇,誰信。
當真是夏平寧的手筆。
鳳無憂覺得夏平寧這女人真是死的太便宜她了。
做了這么多的孽,居然能在戰(zhàn)場上隨意地就死了,一點多余的罪都沒受。
不過想想,她從文明程度更高的天嵐流落蠻荒,被迫和一群什么都不懂的蠻人在一起生活,說不定還要茹毛飲血,也算是受遭了不少罪。
尤其,她明明不過六七十歲,可是看著比百歲老人都要老,一張臉皺得跟沙皮狗似的,鳳無憂又釋然了。
沒有什么,比滅了她復國的幻想,甚至連她孫子都滅了更讓她痛苦的。
夏平寧到了地下看到夏傲,一定會恨不能變成僵尸復生。
因為,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大周了。
她大周最后一點血脈,也被她送到了地下和她團聚。
這么想著,鳳無憂就覺得,蠻人這個大周的名號,也實在礙眼的很。
蠻荒還是不能任由如此啊。
至少,她離開之前,這個大周,也還是不要存在了的好。
兩人低聲說著話,不覺天色已然擦黑。
風重跟在風羽的身后,感受著主帥身周幾乎能把空氣都凍住的寒氣,下意識地搓了搓胳膊。
但這小動作,卻正被風羽收入眼中。
風重立刻站直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帶過來?!?
風羽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風重待他走出一段距離,才輕吐出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鳳無憂,暗道一聲自求多福,大步走進了房間。
“你,跟我出來!”
粗重的聲音,不客氣的語氣,直指向鳳無憂。
鳳無憂一怔,確認了一下:“我?”
“對,就是你?!憋L重冷冷地說道。
鳳無憂面色微沉,這么多人,單單把她叫出去,定然沒什么好事。
可是她又不能拒絕,若是拒絕了,反而更顯心虛。
如哲早已上前一步,攔在鳳無憂身前,說道:“她不能去?!?
風重看了他一眼,忽然揚手一揮,直接把他推到一邊,喝道:“關你什么事!”
風重趔趄著退了兩步,又掙扎走過來,還是攔在前面,強壓著怒氣說道:“她是要帶到神泉營地去的,你現(xiàn)在這樣做,不怕營地的神衛(wèi)大人們怪罪嗎?”
是不是神衛(wèi)從外表上很難判斷,但如哲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個風重肯定是,因為,他可是跟在風羽身邊的人。
風羽身為轉運使,那可是百分之百的神衛(wèi)。
他自己也知道,他現(xiàn)在說的這些其實很可笑。
這里的女子都是給神泉營地的神衛(wèi)準備的,但風羽當了這么多年的轉運使,在營地里的地位只高不低。
他想要個把女人,神泉營地里的神衛(wèi)難道還真會和他為難不成?
現(xiàn)在站出來,根本就是找死!
他根本不該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也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讓鳳無憂遭遇這種事情。
因此,竟然想也沒想,下意識就站了出來。
“你最好別多管閑事。”風重看著如哲的目光已然帶了幾分兇氣。
似乎,他敢再多說一個字,他就不介意送他一程。
就在如哲還要再說什么的時候,鳳無憂一步邁出,說道:“我跟你去?!県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