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一怔,就看到蕭驚瀾在看著她。
“本王的注意力,只能注意到這么多事情,至于別的,實在沒有精力去關心?!?
蕭驚瀾說完,就拉著鳳無憂往外間走。
飯菜都布好了。
鳳無憂怔怔地跟著蕭驚瀾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對于別人,蕭驚瀾會注意到很多方面,他的觀察力向來驚人,所以但凡有一點礙眼的地方,他都能立刻知道??墒菍P無憂來說,他只關心鳳無憂健不健康,安不安全,好不好。
在這三點面前,其他的所有一切,都可以視而不見。
鳳無憂就是哪一日變成了渾身臟污的乞丐,對蕭驚瀾來說,她也只是鳳無憂而已。
鳳無憂低頭抿唇,這男人的情話,也太繞彎子了。
走了幾步,就被飯菜的香氣吸引,鳳無憂立刻咽了一下口水。
見狀,蕭驚瀾也是輕輕彎了彎唇角。
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他們都有擔憂,都有遺憾,可這并不會影響他在看到鳳無憂的時候,心情不可抵制的變好。
在桌邊坐定,鳳無憂立時端起了碗,先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就果斷地動了筷子。
她實在也是餓了,而且今天的飯都是極易消化的,也不怕她會吃了不舒服。
蕭驚瀾沒怎么吃,都是看到鳳無憂愛吃哪個,就多挾一些放在她的盤子里。
更多的時候,他都只是看著。
只有經歷了鳳無憂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那些日子,他才體會到,哪怕是看著她這樣吃東西,都是件多么珍貴的事情。
兩人正在吃飯,忽然外面門簾一掀,有人匆匆闖進來。
“皇……”
剛說了一個字,看到眼前這幕情景,燕霖后面的話立刻咽了回去。
“皇上和娘娘先用飯?!?
一邊說,一邊就想往后退。
沒辦法,皇上那眼神太嚇人了,他小命塂憂?。?
你說他怎么就改不了這個倒霉催的命呢?每次都能打擾到皇上和娘娘恩愛。
“站住!”鳳無憂直接放下還有一小半的粥碗,說道:“我吃好了,有什么事就說。”
燕霖更是頭皮發(fā)麻,他偷覷一眼蕭驚瀾,果見蕭驚瀾面上不爽的神色十分明顯。
“說吧?!币婙P無憂不可能再繼續(xù)吃,蕭驚瀾放下手中的筷子,緩緩說道。
燕霖在心里給自己唱了一百遍悲歌,終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天云長老醒了?!?
嗖!
話音方落,再抬頭,就發(fā)現面前竟然已經沒人了。
鳳無憂竟是片刻都等不及,直接跑了出去。
“朕之后再和你算帳!”蕭驚瀾黑著臉說了一句,拿上大氅,匆匆出門去找鳳無憂。
天云長老修養(yǎng)的院子她下午來過,此時輕車熟路,以到于都到走了一大半的路程,蕭驚瀾才趕上她,把衣服給她披上。
千月早就候在那里,一見鳳無憂,立刻道:“娘娘隨我來?!?
天色已暗,大雪路滑。
鳳無憂以為自己表現得還算冷靜,可一連兩次差點摔倒,才讓她明白,這種事情,根本裝不來。
她就是想要知道,到底怎么樣才能讓賀蘭玖醒來。
然而……
“不知道。”
天云明顯憔悴了許多,原本滿頭銀發(fā),陸地神仙一樣的人物,此時卻形容枯槁,就連眼神都黯淡了不少。
而他說的話,更是讓鳳無憂心頭咯噔一下。
“天云長老……”她勉強維持著笑意:“阿玖并未死去,你不是也已經讓人從神殿中運來了冰髓水晶官……”
“那又如何?”天云長老嘶啞道:“就算老夫和神殿諸人拼上一身靈力,也不過是保住太子性命罷了,而冰髓水晶棺只有吊命的作用,到底如何才能讓太子醒來,老夫又怎么會知道?”
他看了鳳無憂一眼:“鳳女皇以為,王咒是這么兒戲的東西嗎?你可知,能留下太子的性命,就已經是偷天之功了!”
鳳無憂良久無。
半晌,她才輕笑了一下:“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天云長老干脆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她。
但鳳無憂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片刻之后,她又再次開口。
“天云長老,我記得那澤曾經在神殿里呆過,你可能為我詳細講講?”
“你懷疑我們?”天云長老豁地睜開眼睛:“鳳無憂,你在懷疑我們?”
他氣得胸口起伏。
鳳無憂這個占盡了便宜的人,他們還沒有對她說什么,她卻反過來敢懷疑他們。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那澤。”鳳無憂平靜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后面不簡單?!?
“有什么不簡單?”天云長老狠狠看一眼蕭驚瀾:“他不是已經說了嗎?就是因為燕皇殺他太多同胞,此番才來報仇!”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