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趕路大家都已經(jīng)形成了默契,一停下來就有人整理營地,有人去采摘果子,今天不同則是有人開始按照鳳無憂說的方法壘灶,又有人專門去撿拾柴禾。
鳳無憂則是走到了上官修若的身邊。
這幾天上官修若一直都在昏迷著,狀況時好地壞,但好在,使終吊著那一口氣,不至于有性命之危。
而且東林的山雖然深邃難走,可也并不是沒有好處。
因為山深,所以藥材就多,還都是上好的藥材。
鳳無憂為了躲避追兵,走的并不是平常就有的山路,而是盡撿著僻靜的地方走,在這種地方遇到的藥材,質(zhì)量就更好。
她判斷了一些可以清除血中毒素的藥,采摘了一些,把藥性調(diào)得很稀薄給上官修若灌下去。
上官修若中的毒她并不了解,所以也不敢貿(mào)然下手,有些藥雖然是好的,可萬一和他體內(nèi)的毒性結(jié)合,產(chǎn)生什么化學(xué)作用,那不但不能救上官修若,還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又或者,雖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也有可能結(jié)合成其他更難解的毒。
她進(jìn)行的每一步,都必須非常小心。
好在,目前看來,她采取的方法是對的,上官修若沒有好起來,可也絕對沒有惡化。
鳳無憂拿出一些藥物,照常調(diào)出藥性很稀的藥水,給上官修若灌下去。
上官修若現(xiàn)在連自主吞咽都不行,藥一灌就會流出來,每次都得喂好一會兒。
所以,這些藥水里,還必須有足夠的營養(yǎng)。
否則,他不被毒死,也會虛弱至死。
鳳無憂壓著上官修若的舌頭把藥水灌完,又用布巾擦了擦,看了一眼上官修若泛灰的小臉,轉(zhuǎn)身離開。
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在這個時代生活是那么難。
上官修若的身份不高貴嗎?背景不強大嗎?
可是,卻落到了現(xiàn)在的這個境地。
還有她自己……又或者說,原主。
有芳洲女皇做母親,有一身本領(lǐng)的穿越者做父親,按說該是一世無憂,可到頭來,還不是家破國亡,流落異鄉(xiāng)?
甚至,如果不是自己正好進(jìn)入了這具身體,原主也早就已經(jīng)死了。
這么顯赫這么高的地位都不能保子孫平安,那將來,若是她也有了孩子呢?
鳳無憂居然不敢想下去。
真是想不到,她也會有膽小的時候。
身周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壓迫感。
其實,也不是壓迫,蕭驚瀾身周自帶氣場,只要他出現(xiàn),就是想讓人注意不到都不行。
平時鳳無憂是不會有什么感覺的,但現(xiàn)在她心里有事,感覺就是壓迫了。
蕭驚瀾是看到鳳無憂神色不太好才過來,可一過來,鳳無憂的神色居然更不好。
她神色不好……是因為他?
這認(rèn)知讓蕭驚瀾很緊張,他最近應(yīng)該沒做什么得罪鳳無憂的事情。
“在想什么?”他走了過來。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放著鳳無憂自己瞎想,就算是他讓她心情不好,也得知道個理由。
他可不想平白無故地就背上什么黑鍋。
鳳無憂盯他一眼。
蕭驚瀾是不可能不要后代的。
他是秦王府唯一的后人,而且,現(xiàn)在還立了國,若是他沒有后人,蕭家就要斷子絕孫,那么大一個國,又給誰去?
說起來,以蕭驚瀾和她的能力,想要保護(hù)自己的孩子應(yīng)該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可是東林皇,楚軒,誰不是這么想的?可又有誰做到了?
“無憂,你到底在想什么?”鳳無憂一直不說話,蕭驚瀾更緊張了。
他怎么總覺得,鳳無憂在想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若是本王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只管告訴本王……本王……咳……改就是了?!?
真是……毫無人權(quán)呀!
蕭驚瀾可從不是會服軟的主,但現(xiàn)在,真的被這丫頭嚇到了。
這么喪權(quán)辱國的話都說出來。
鳳無憂一怔。
“噗……哈哈哈哈……”
太好玩了,蕭驚瀾居然也會有這么伏低做小的時候。
這……還讓她怎么去想那么悲觀的問題呀?
蕭驚瀾面色緊繃,他那么認(rèn)真的說話,這女人居然給他笑!
她在笑什么?
不過,肯笑的話,那問題應(yīng)該不大吧?
“就這么好笑?”他沉聲問道。
別告訴他剛才這女人只是在神游天外,若真是這樣的話,他豈不是虧大了?
鳳無憂連連搖著手:“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真的……哈哈哈……”
這還叫不好笑!
蕭驚瀾簡直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