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人當(dāng)即一揮手,大聲道:“抓住刺客,保護北涼大王!”
“是!”后面跟著的人轟然應(yīng)諾,大步往那邊奔去。
鳳無憂又喊道:“烈大王他中了毒,不可再動手,你們千萬要把他攔住,絕不能讓他再運功。”
喊完,也不管那些人聽到還是沒聽到,只是尋了隱蔽的路線,快速往行宮外跑去。
后面很快亂了起來,慕容毅和拓跋烈都被攔住。
那些人聽了鳳無憂的話,一邊向慕容毅攻擊,一面又攔住拓跋烈。
“滾開!”拓跋烈氣得大叫。
他也聽到鳳無憂說他被追殺的話了,可是,他被追殺,他們?nèi)r住慕容毅就好,攔他做什么?
“烈大王,請不要再運功了,小心毒發(fā)!”
拓跋烈給氣得肺疼,他怒吼著:“什么中毒?你才中毒,你全家都中毒!”
他總算知道鳳無憂是用什么方法讓這些人攔住自己的了,居然詛咒自己中毒,鳳無憂那個該死的女人!
可是,他吼得越兇,那些侍衛(wèi)們就越覺得他一定是真的中了毒,否則的話,怎么會這么暴躁?
鳳無憂終究還是跑了出去,真要多謝拓跋烈憤怒之下引起的混亂才是。
她一路跑出行宮外面,也不辯方向,只是往空曠的地方跑去,跑了一段路之后,大聲喝道:“云衛(wèi)可在!”
上官幽蘭的行宮要宴請慕容毅拓跋烈賀蘭玖,這么重要的事情,云衛(wèi)不可能不安排人在這里收集消息。
更何況里面現(xiàn)在這么混亂,云衛(wèi)就是先前沒有察覺,現(xiàn)在也該收到消息趕過來了。
她面上的面紗此時已經(jīng)摘掉,暗處的人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樣子。
話音方落,就有人落到了她的面前。
“王妃娘娘……”他單膝給鳳無憂行禮。
云衛(wèi)原先的大統(tǒng)領(lǐng)聶錚現(xiàn)在是鳳無憂的專屬侍衛(wèi),連著整個云衛(wèi)對鳳無憂都十分恭敬。
“去找程丹青,讓他去……”鳳無憂想了一下,道:“去碼頭?!?
帝女小時候的事情,只有問程丹青才知道,她要確認清楚,當(dāng)年鳳安然的女兒到芳洲時到底是什么情形,她與小帝女關(guān)系如何,小帝女究竟有沒有可能把自己發(fā)生過的事情都告訴她。
“就說我有事找他,請他務(wù)必過來,我會在碼頭等他半個時辰?!兵P無憂對云衛(wèi)道。
交代完之后,云衛(wèi)卻沒有離開,而是仍在原地跪著。
“你怎么還不去?”鳳無憂問道,但剛問完,她就想到了。
云衛(wèi)可是蕭驚瀾的人,她叫了云衛(wèi)出來,云衛(wèi)自然要把這事告訴蕭驚瀾,可是現(xiàn)在她和蕭驚瀾之間的關(guān)系微妙,云衛(wèi)又怕他說了之后,鳳無憂會生氣。
云衛(wèi)自己也是挺郁悶的,他去回話的時候,王爺一定會問王妃有沒有問起他,自己若是說一句沒有,那豈不是撞在槍口上?
說不定,還會被王爺給記恨上。
唉,還是王妃和王爺感情好的時候幸福啊,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有這么多的顧慮。
不過說起來,這事也不能怪王妃,任是誰遭遇了王妃遭遇過的這些事情,都不可能沒有一點芥蒂,更何況,王妃被逼遠走,還是老夫人親手做的。
所以,他只好不說話,只是跪在原地,等著鳳無憂的吩咐。
“告訴王爺是你的職責(zé),你只管去做就是?!兵P無憂輕嘆了一聲,道:“和王爺說一聲,就說我還是懷疑上官幽蘭并非芳洲帝女,她的控水之術(shù)很可能是用符紙做的,請王爺留意探查,看是否能找到上官幽蘭所用的符紙。至于其他事情,請王爺暫時不要插手,再給我?guī)兹諘r間?!?
“王妃……”云衛(wèi)抬起頭,期期艾艾問道:“王妃辦事也有些日子了,其實有些事情,王爺也可以幫王妃做……”
下之意,請鳳無憂趕快回去吧,她不在,王爺那就是一個低氣壓制造機啊。
他們這些人,連去匯報個事情,都要提心吊膽的。
鳳無憂抿了抿唇,淡聲道:“我知道了,你先把今天的事情報過去,剩下的,我自有安排?!?
云衛(wèi)知道他是不可能勸得動鳳無憂的,但有這幾句話,也算是個交代,他行了個禮,身形一閃不見。
鳳無憂又輕嘆了一聲,她和蕭驚瀾之間,真的需要好好理一理。
她不懷疑蕭驚瀾的心,只是他的母親,他的報負,還有他的責(zé)任,甚至,若蠻荒的事情是真的,還有天下蒼生。
所有這些事情,都橫亙在他們中間,都會在他做出判斷的時候產(chǎn)生影響。
因此,在某些時候,他的第一選擇,也許并不是她。
她能理解,可,不能承受。
就如那天他擋在上官幽蘭的身前,她不是不知道他有苦衷,可是,她還是傷心了,難受了,甚至一度偏激到,根本不想再見蕭驚瀾。
若不是因為想要查出自己的身世,還有心底隱隱某種意愿的驅(qū)使,只怕,她根本不會來芳洲。
心絲絲縷縷的疼了起來。
她不過是個凡人,受傷之后,也會疼。
鳳無憂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這些事情先放下。
她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芳洲的事情,她了解得越多,就越覺得和自己有扯不開的關(guān)系。
她體內(nèi)的那個靈魂已經(jīng)完全融合于她,雖然還沒有任何鮮明的記憶浮現(xiàn),可總是讓她覺得,芳洲對她極為重要。
還有,芳洲的皇夫,那個叫做楚軒的人,是和她來自同一個時代。
他在這個時代造出了水雷,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東西。
能造出水雷,那是不是,也能造出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