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追蹤香是鳳無憂前幾日問聶錚要的,一同的還有一個小盒子,里面裝著一種小蟲,只對特定的香氣有感應。
鳳無憂要,聶錚就給她弄來,聶錚不說是從哪里弄來的,鳳無憂也不問。
現(xiàn)在,鳳無憂又把那小盒子遞給聶錚,聶錚接過之后二話不說,立刻下樓辦事。
“鳳公子,你這是什么意思?”長孫云尉道:“難不成想滅口?”
鳳無憂白他一眼,委實懶得理會他,只道:“將軍,你偶爾也該教導一下你的下屬,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可不是什么好事。”
這話,可真夠損的。
眼看著長孫云尉都要拍桌子了,慕容毅一把將他按下,沉聲道:“就是惡貫滿盈的人也總有幾個江湖兄弟會為他說好話,我們一路行來,居然所有遇到的人都在說蕭家軍不好,你難道就沒有覺得奇怪?”
這話,的確有點道理,可長孫云尉還是不服。
“蕭家軍傷天害理人神共厭,怎么可能還有人給他說好話?!?
“啪!”聞,鳳無憂把手中的杯子直接頓在桌子上,險些嚇了長孫云尉一跳。
“你做什么!”
“長孫公子腦子不好使,眼睛總不會也不好使吧!”鳳無憂神色不動,口中卻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一般說道:“靠窗那桌穿褐衣的,大堂中央行四列二穿土布白衣的,長孫公子不覺得有些眼熟嗎?”
長孫云尉心里咯噔一下,正要回頭看,鳳無憂已仿佛無意似地把兩支筷子撞在了地上,唇邊還是掛著嘲諷的笑,道:“勞煩長孫公子幫我撿一下筷子。”
長孫云尉臉色漲紅,此時他自然想明白,若是那些人真的是來監(jiān)視他們的,他這一回頭,可就全漏餡了。就是想看,也得如鳳無憂一般找個合適的理由才行。
借著撿筷子的動作用旁光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鳳無憂所說的那兩人,果然曾經(jīng)在街市上見過,而且,還大聲談論著蕭家軍的暴虐殘忍,讓人印象很深。
將筷子放在桌上,長孫云尉面色黑沉,一句話都不說了。
鳳無憂喝過最后一口茶,放下杯子道:“時間差不多,我們也該走了?!?
有這個時候,想必聶錚已經(jīng)找到了那對祖孫的落腳之處。
慕容毅淡然一笑,大掌拍了拍長孫云尉的肩頭,先一步起身。
而也奇怪,原本十分沮喪的長孫云尉被這么一拍,精神竟奇跡般地一振,又恢復精力滿滿的樣子,身子一挺就站了起來。
據(jù)說,有些人是天生就適合當將軍的,說的大概就是慕容毅這種人。
哪怕他什么都不說,只要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就可以激起士氣。
慕容毅一路上的表現(xiàn)都十分隨和,但,絕不會影響他才是這支隊伍的主心骨這件事。
在皇城之中他有諸多掣肘之處,但到了外面,卻一點一點開始展現(xiàn)他的人格魅力。
“攔一攔尾巴?!彼暦愿乐?,跟隨他出來除長孫云尉之外的十九名侍衛(wèi),根本連多一句話都沒有,就自行安排好了分工,有幾人慢下步伐,落在他們后面。
“走吧?!蹦饺菀愠谅暤?。
鳳無憂這才收回神,點了點頭。
這一行,若是慕容毅真的有心為蕭家軍洗清冤屈,那么,絕對能事半功倍。
聶錚沿路都留下了記號,鳳無憂和慕容毅順著記號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一個街角附近。
“王妃……”聶錚從一面墻后面閃出來,對著不遠處示意了一下:“你看?!?
只見,前方高門大院,青色磚墻,居然是……官府的后門。
一堆人聚集在門邊,一個身穿褐紅色制式袍服的衙役口中不住吆喝著:“都慢點,拿著簽子來,人人有份!”
隨著簽子遞上去,一串串銅錢則被發(fā)了下來,那個老婦人和小孫兒也赫然在其中。
鳳無憂和慕容毅對視了一眼,這事情,居然是官府做的。
官府出錢讓人說蕭家軍的壞話,這意味著什么?
老婦人領了一大串銅錢,收好之后,滿面笑容的離開,可,就在她回到暫時寄身的破院之時,卻猛然間愣住。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