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來天大概是她這輩子過得最滋潤的時光了。
蕭遲再來別苑的時候,是夜晚,姜心棠已經(jīng)睡下了,突然聽到腳步聲,還有婢女喊“王爺”的聲音,她不自覺便從床上翻坐起來。
正要下床,房門就被推開,蕭遲進(jìn)來,脫了披風(fēng),隨手丟在一旁,來到床邊,在她床沿邊坐下。
姜心棠看到他,是開心的。
雖然知道不可能有結(jié)果,不應(yīng)該有想法,但否認(rèn)不了他在她心里已經(jīng)烙了印。
蕭遲先伸手掐她臉,養(yǎng)胖了,氣色還不錯,他滿意,把另只手手里的東西給她,“你要的?!?
一個用男性衣袍包裹住的包袱。
姜心棠一眼就認(rèn)出衣袍是蕭遲的,當(dāng)時她在馬車?yán)锉徽垓v出一身汗,蕭遲用他放在馬車?yán)飩溆玫囊屡劢o她擦汗。
衣袍繡四爪金蟒,黑色。
姜心棠打開,里面正是她那些被撕爛了的內(nèi)外衣。
估計是他最后收拾時,嫌她的衣裙礙眼,就直接用他的衣袍包起來,擱一旁,準(zhǔn)備尋個時機(jī)扔了,但他又貴人事忙,把這事給忘了,她的破衣裳才能留到現(xiàn)在。
姜心棠找到了她縫了銀票的寢衣,寢衣被撕爛了,她縫在里頭的銀票也被撕成了幾塊,辨認(rèn)不出來了,姜心棠當(dāng)場就繃不住哭了。
她的八百兩巨款?。?
蕭遲皺眉,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哭了?
拿過她手里的寢衣一看,才知道是銀票毀了,若不是他向來沉穩(wěn),準(zhǔn)要嘴角抽搐幾下,誰會將銀票縫在寢衣里!
“多少?”
“八…八百兩!”
姜心棠繃不住繼續(xù)哭。
不敢怪他,可她好傷心,毀人錢財,猶如害人性命,那可是她跑路的資本,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她頂著腳傷好不容易才搞到這八百兩的!
姜心棠捧著那八百兩的尸體,哭得泣不成聲。
蕭遲雖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一降世便是人上人,但在北疆,卻是從底層摸爬打滾爬上去的,見過百姓為一粒米、一碗水發(fā)愁的困境,也知道她沒錢,摸她頭,哄:“本王賠你?!?
姜心棠抽咽。
蕭遲:“多賠你一倍?!?
姜心棠不哭了,“真的嗎?”
她霧濛濛的眼睛看他。
“真的。”他保證,“明日就送來給你,一千六百兩,不,給你個整數(shù),兩千兩,要更多,也......”
姜心棠突然跪站起來,撲入他懷里,“我想要你!”
蕭遲未出口的話卡在喉頭,胸腔鼓蕩,反客為主將她按在懷里,“你說什么?”
“我想要你!”姜心棠在他懷里扭擺,摟他脖子,吻他!
“去溫泉。”蕭遲抱起她往溫池去,姜心棠一路掛在他身上胡亂啃他唇、下巴......
結(jié)束時天已經(jīng)快亮。
姜心棠撩了把被壓住的頭發(fā),起身,穿衣,突然說:“我不想回京中,我想回家鄉(xiāng)榕陽縣。”
姜心棠的親爹,是榕陽縣人。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