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反應(yīng)過來,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用力一拍大腿。"對??!我們雖然沒有殺死那邪修,但已經(jīng)將其重傷?;舅闶前胨啦换盍?起碼好長時間緩不過來。"
"尤其是今晚,肯定是他最為虛弱的時候。那么不管他之前搞了一些什么鬼,這時候都應(yīng)該是最沒有防備力的時候。"
我話沒說完,李淼也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他接過話頭道。"沒錯!那邪修殺了陰女子周敏,沉在川江水底,用邪法催化她快速成為厲害的兇尸。我們上次去撈尸,觸發(fā)了防御而失敗。但那邪修半死不活,布下的各種防御手段恐怕也會衰弱到和沒有一樣了。"
"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撈尸。我有八成把握,能夠把周敏的尸體從江底撈上來。"
李淼顯得很激動,和我彼此對視著。老曹爽朗地哈哈一笑,說那就同去。這一次,我沒有再推辭,接受了他的幫助。"馬來!"
老曹施展術(shù)法,從樓上呼喚來兩匹紙馬——也是老熟人,哦不對,老熟馬了。只要晚上出去辦事,都是騎著它倆。估計老曹制作一匹這種程度的紙馬也很麻煩和困難,所以一直都是兩匹紙馬,沒有額外增加新的。老曹叮囑王虎看好棺材鋪之后,我們就翻身上馬,噠噠噠地往鎮(zhèn)北遠(yuǎn)郊的川江邊兒去了……這一次,為了能夠一波成功,不再反復(fù)。李淼還先騎馬回了他自己的院子,把黑子也給帶過來了。三人一狗,兩匹紙馬,站在川江邊兒上。冰冷的江風(fēng)迎面吹來,帶來一種并不難聞的大江大河所特有的水腥氣味。黑子一直扭頭看我。我明白它的意思,趕緊說到。"那啥,我是說每次去你家看你的時候帶肉給你吃啊。今晚不是啊,沒去你家看你啊。是咱們在江邊兒碰頭的。"
大黑狗顯然是聽懂了我的話,居然朝我翻了個白眼,然后低著頭從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叫聲。好像是在說:借口還挺多!老曹和李淼都不禁莞爾一笑。"好,都上船吧!"
李淼大手一揮,指了指小碼頭旁邊他的專用撈尸小木船。紙馬當(dāng)然是留在岸邊,我們?nèi)艘还飞狭舜?。我從口袋里掏出一些周敏的遺物——那次去她家里之后,我偷偷帶了不少沒啥用的東西回棺材鋪放著,就是覺得需要時常使用。"李大哥,給你。"
我遞給李淼的,是一大片從周敏某件外套上剪下來的布。他接過之后,口中念念有詞,然后往江面上一拋。那片破布居然逆著湍急的江水,倒流而上,往上游去了!李淼眼睛一亮。"有戲?。?
立刻竹竿一撐,駕著小木船,同樣逆著江水而上。這種神奇的景象,要是被普通人看到肯定會很驚訝——畢竟這種非機(jī)械動力,純靠人力來撐桿和劃的船,幾乎不可能逆水而行的!大概逆流而上了不到一百多米距離,那片破布就在某處水域停住了。然后打了個漩兒,就被漩渦卷了進(jìn)去。"就是這兒了!"
李淼肯定地說到。他的臉色變得非常自信,堅信今晚能夠把周敏的尸體給撈起來。他脫掉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壯健碩的腱子肉。"我準(zhǔn)備下去把她撈上來!曹老板,吳小哥,你倆幫我看著點(diǎn)。雖然問題不大,但還是謹(jǐn)慎一些。"
我點(diǎn)點(diǎn)頭。"好,李大哥你放心!"
于是,李淼把黑狗毛繩系在腰上,然后再將一把匕首叼在嘴里。撲通一聲。跳進(jìn)了夜晚冰冷的川江中。我和老曹、黑子,就在船上等著。非常神奇的是,這小木船沒有任何錨定的東西,就這么飄蕩在湍急的川江水流中?;位斡朴?卻不會飄走??礃幼?也是撈尸人的獨(dú)門秘技吧大概就三五分鐘的時間,我感覺到手里的繩子有規(guī)律的被往水里拉了三下。我頓時一喜,和老曹用力地往上拉繩子。因?yàn)檫@個暗號,是說明一切順利!很快,水面冒出一團(tuán)水花。接著就是水草一樣的黑色頭發(fā),在水面散開。一張慘白的女人的臉,出現(xiàn)在水面上……h(huán)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