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一如既往的面不改色,陰晴莫辨。
只有盛盈盈,手帕都快攪碎了,神色難看的緊。
兩個侍衛(wèi)拿著帶血的朱漆木棍退下,盛念念忙帶著孩子們?nèi)サ揭篃o淵的身邊,凝重地詢問,“你怎么樣?”
湊得近了,她才發(fā)現(xiàn)他后背的損傷,比想象中更加嚴重,血肉模糊。
還好是十棍,若是一百棍下來,夜無淵今日絕對殘了。
夜無淵的俊臉稍顯蒼白,側目看見盛念念擔憂的神色,微微挑眉,安撫道:“無妨,本王還受得住?!?
三小只此刻圍在他身邊,盛時時貼心地沒讓兩個妹妹看到太多夜無淵背上的傷口,自己卻眼眶泛紅。
盛分分和盛秒秒直接撲到夜無淵的懷里,動作又不敢太大,直接落了淚,“肯定很疼吧,都怪我們不好,對不起……”
夜無淵瞧著三個小家伙,既心疼又欣慰地輕輕拭去孩子們臉上的淚痕,出聲哄著。
“跟你們無關,你們還小,受父母會護著是理所應當?shù)摹??!?
“不哭了,再哭下去,可就成花貓,不好看了?!?
眾人眼瞧著這一幕,都五味雜陳。
太上皇冷哼一聲,瞪向夜盛天,語氣嚴肅,“皇帝,該罰的你罰了,該罵的你也發(fā)泄完了,現(xiàn)在,該輪到老朽說話了!”
夜盛天蹙眉,“太上皇此何意?”
太上皇心疼地看了眼夜無淵一家,語氣十分威嚴,“別跟老朽揣著明白裝糊涂!”
“大楚皇室有規(guī)定,若是后宮之人生了女兒,位份即刻便能提升,倘若是皇子誕下郡主,那此人,便即刻立儲!”
“現(xiàn)在寒王可不僅有一個女兒,按老祖宗規(guī)矩辦事,你也應當履行職責,立寒王,為太子!”
眾人心神大駭,表情震愕。
太上皇這是在摁著皇上立儲??!
盛盈盈頓時面若菜色,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和嫉恨。
她死死攥著手指,尖銳的指甲劃破掌心卻絲毫不覺得痛。
怎會如此,盛念念的野種不是野種,反倒推了夜無淵一把,將他送到了太子的寶座上!
江舒兒,她打得是這個主意么,還到底要不要盛念念死了!
淑貴妃的面色終于有些許微妙的變化,她意味深長地掃了夜無淵一眼,眸光暗冷下去。
皇后氣急敗壞又沒辦法表現(xiàn)出來,暴躁極了。
御南王夫婦默契地對視,不由得又想起家中茶飯不思的陸燃,同時嘆氣。
現(xiàn)在,寒王妃馬上要成為太子妃了,他們家的混賬兒子,如何能招惹?
盛念念和夜無淵則誰都沒吭聲。
儲君之位素來如燙手山芋,人人妄想,但又不敢明著爭斗,現(xiàn)在寒王要當太子了,肯定會被推上洶涌的浪潮上……
夜盛天凌厲的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現(xiàn)在騎虎難下,不可能違背大楚皇室一直以來的規(guī)矩,他面色陰沉開口。。
“若非太上皇提醒,朕還當真差點忘了此事!”
“既然寒王膝下現(xiàn)有兩女,按大楚律令,的確當立儲君,傳朕的旨意,不日冊立夜無淵為太子,昭告天下!”
“其女為郡主,視從一品,其子為世子,當同品論封,則良辰吉日,將皇長孫,和兩位皇長孫女,歸進皇家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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