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君子不受嗟來之食。
此差矣,你住我府上,替我家哥兒醫(yī)病,憑本事,怎么會是嗟來之食!
可是將軍并無病癥,何須醫(yī)治
他在外出生入死,我不放心,府上沒個醫(yī)者不行的,你來吧,救他也相當于救了更多的人。
王英低頭沉吟。
禾草給侍畫和三月使個眼色: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將王娘子的行李收拾起來。
王英自此便住進了將軍府。
……
晚飯時,禾草吃了一碗面,又加了兩張餅,吃得飽飽的,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侍畫備好水,讓她沐洗。
沐洗畢,便披散著半干的發(fā),到院中納涼,邊關(guān)夜間涼爽,溫感倒很怡人舒適。
禾草想著,自她來了,這將軍府還未曾好好逛逛,便拿了一張團扇待要去園中。
主子,等等。這里夜間下露水,披上一層夾衣再去。侍畫替她套上一件黛色對襟廣袖長衫,又給她隨意簪了一個婦人發(fā)式。
你別跟著了,我去去就回,你累了一日,和三月喝幾杯,松松乏。
是。侍畫笑道。
禾草打著扇子緩緩走到后邊的園子里,這處園子景致還是好的,有山有水,就是有些荒,又往里走了幾步,眼前一亮,院墻邊有幾株長勢甚好的杏樹。
枝杈間結(jié)了不少金黃的杏兒,看著喜人。
她便踮起腳,伸手去夠那杏兒,突然不知何物砸到腦袋上,回頭一看,并無異樣,只有一枚杏果子在地上滾動,她沒去在意,以為從樹上掉下來的。
接著又伸手去夠,一顆杏兒又砸在她的身上。
禾草回過頭,背后空無一人。
她不去理會,待要再次伸出手,忽然轉(zhuǎn)過身,眼光正好捕捉到一個人影。
女人走到對面的大樹下,雙手叉腰:你下來,還這般頑皮。
樹葉晃動,只見一個身著雪青色長衫的少年蹲在樹枝上,額前垂下幾縷發(fā)絲,左手勾提著一酒甕,唇色晶亮。
不是這等說,太陽落山了,姨娘還亂逛,乍一看還以為是狐仙哩!
少年蹲在樹枝間,一手耷拉在膝上,一手把玩著一顆杏兒,綠茵茵的葉子將少年襯得活潑有趣。
秋哥兒,你無禮了。禾草佯裝橫他一眼,轉(zhuǎn)頭就走。
少年瞬間落地,在后面好聲好氣地說道:莫氣,莫氣,我給姨娘賠不是。
禾草也不逗他,笑道:我去摘點杏兒,你幫我壓枝頭。
魏秋噯了一聲,兩步跑到杏樹邊,少年身高修長,一伸手便將那高枝壓了下來,禾草兜著衣襟,摘了許多。
摘這許多,做什么用魏秋問道。
我才來,等閑下來,釀些杏子酒,你大哥哥愛喝。
魏秋怔了怔,嘟囔道:我也愛喝。
少不了你的,等我釀好,分你一些。
魏秋齜著牙笑得開心,干脆把自己的外衫脫下,又兜了不少。最后兩人滿載而歸。
回了屋,禾草脫衣上榻,心里想著,不知道魏澤睡了沒,等他再次回來,要到半個月后了。
原以為來了后,兩人可以時常見面,結(jié)果還是見不到人,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正在感嘆之際,院子里傳來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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