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錦瑜上了鉤,侯偉明稍稍松了一口氣,隨后又說道,“對于楊鐵剛,我還是比較了解的,這個人工作能力沒有問題,認真負責,并且在平武很有威望。”“當然了,也有一定的缺點,畢竟是從鎮(zhèn)黨委一級提拔起來的干部,工作作風強硬粗暴,但總體上來說,也是個好干部?!薄拔业慕ㄗh是,讓雷科蜻蜓點水一般地查一查,沒啥問題就算了?!薄拔彝饽愕囊庖?。”周錦瑜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于是站起身來,“咱們?nèi)ラ_常委會,邊走邊聊?!薄斑@個雷科,我剛一進門,他就馬上闖了進來,嚷嚷著有大事兒匯報,他總是這么一驚一乍的么?”侯偉明立刻說起了雷科的壞話,“雷科整天迷迷瞪瞪,晚上睡不著,白天睡不醒,腦瓜子一天天不清不楚的,恨不得清源的干部,全都出事兒,他才開心呢。”“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干部,該作為的不作為,不該作為的亂作為,我看真正有問題的,是他!”倆人一邊說,一邊聊,路過喬紅波辦公室的時候,周錦瑜喊了一句,“小喬主任,開會了?!眴碳t波不是縣委常委,按道理來說,這個會議他是不應(yīng)該去的。但是,常委會也有其他干部列席的例子,所以,周錦瑜的做法完全沒有問題。三個人走進了會議室之后,費武兵正站起身來,沖著組織部長譚秋大放厥詞呢,“譚部長,污蔑一個干部很容易,洗刷一個干部的清白可是很難的,你隨意亂潑臟水,得拿出證據(jù)來!”“我有沒有污蔑,不是我說了算?!弊T秋正色說道,“事實說了算!”費武兵啪啪拍著桌子,剛要再說話,周錦瑜推開門,笑瞇瞇地說道,“今天這么熱鬧嘛,菜市場買菜呀?”“這就是你們各位的干部形象嗎?”隨后,她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掃視了一周,“都到場了是吧?”“還要不要繼續(xù)吵一會兒,我瞧個熱鬧,看看你們一個個真實的面目?”這幾句話一出口,眾人全都閉上了嘴巴,費武兵這個人,歷來臉皮厚的很,依舊腰板挺得很直,目光眾人臉上,掃來掃去。吳迪曾經(jīng)說過他,臉皮厚的像豬腚,捅一刀子不帶出血的?!艾F(xiàn)在開會?!敝苠\瑜打開了筆記本,隨后又合上了,“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想必眾人也已經(jīng)聽說了,一把大火燒了平武鎮(zhèn)書記楊鐵剛的家?!崩卓圃谝慌?,懶洋洋地補充道,“是一處平房?!敝苠\瑜斜眼看了他一下,繼續(xù)說道,“根據(jù)調(diào)查,燒毀的鈔票不計其數(shù),這種黨政隊伍里的蛀蟲,必須嚴查,一查到底,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絕不姑息?!薄袄讜浺呀?jīng)安排了詳細且周密的調(diào)查方案,我現(xiàn)在就要正式告誡大家,伸手吃拿卡要的時候,想一想后果,想一想究竟對不對得起,黨多年的教育培養(yǎng)!”一旁的侯偉明有些懵圈,剛剛在辦公室的時候,兩個人談的挺好呀。怎么進了這個門,小丫頭片子的語氣,立馬就變了呢?如果當著眾人的面,你給雷科下一個指示,我侯偉明還拿你當朋友,你跟我?;ㄕ惺前??老子不狠狠地收拾你一頓,你不知道清源究竟誰才是真正的當家人!“關(guān)于楊鐵剛家被燒的事情,我有幾點不同意見?!焙顐ッ髂菑埬槪幊恋耐鹑绾谠茐撼浅怯菀话?,“首先咱們應(yīng)該明確的一點是,這個火究竟是誰縱的?!薄皸铊F剛的經(jīng)濟是不是有問題,咱們暫且擱置,秦書記,公安機關(guān)有沒有全力偵破這個案子,找沒找到縱火犯?”政法委書記秦長城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結(jié)果?!薄肮矙C關(guān)干什么吃的?”侯偉明立刻將矛頭對準了代志剛,“查不出縱火犯,是代志剛這個公安局長失職!”秦長城本來就跟侯偉明穿一條褲子,聽他這么說,秦長城立刻表了態(tài),“散了會以后,我就給代志剛打電話,讓他擇期破案?!焙顐ッ髟掍h一轉(zhuǎn),目光看向了費武兵,“關(guān)于楊鐵剛的經(jīng)濟問題,大家有沒有不同的看法?”在他的面前,費武兵就是一把槍,只要需要,可以隨時掏出來使喚。果然,費武兵甕聲甕氣地說道,“據(jù)我所知,楊鐵剛有一個叔叔,這個叔叔沒有生育能力,把楊鐵剛視如己出,他這個叔叔是個商人,很有經(jīng)商頭腦,會不會存在著,楊鐵剛繼承叔叔遺產(chǎn)的可能?!鄙蚬饷髟谝慌?,慢條斯理地開了口,“我也聽說過這事兒,只是沒有詳細了解過。”“我也知道?!苯y(tǒng)戰(zhàn)部長連永生點了點頭。人武部長范鵬宇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卻不料雷科忽然睜開了眼睛,“我可以證明,非常有這種可能?!北娙艘汇?,心中暗忖,今兒個這事兒,怎么有點不對勁兒呀?雷科可是處處都跟,以侯偉明為首的這伙人作對的,今兒個是睡醒了么?“楊鐵剛家的情況,我十分了解?!崩卓坪鋈恍α?,“楊鐵剛他爸,一共有弟兄四個,老大是個瘸子,從小患有小兒麻痹癥,光棍一根,老二?!崩卓坪鋈徽玖似饋?,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老二是楊鐵剛他爸,老三是個傻子。”“老四確實經(jīng)商。”眾人聞聽此,心中暗想,雷科既然說話了,看來這楊鐵剛大概率能躲過這一劫的。坐在他旁邊的譚秋,像是看外星人一樣,傻傻地盯著雷科。心中暗忖,這個雷科,啥時候成了侯偉明的人了?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對得起這么多年黨的培養(yǎng)嗎?他剛要說話,忽然看到,坐在門口的喬紅波,滿臉壞笑地盯著自己看呢??粗乔纷岬臉幼樱T秋立刻明白了,雷科這個家伙,是故意在耍弄這些笨蛋呢。我靠!這兩個家伙,真是太牛逼了。牛逼!然而這個時候,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聲喇叭的喊叫,“喬紅波,你這個負心漢,給我出來!”“喬紅波,你這個禽獸,你玩弄我的感情……。”瞬間,所有人看向了喬紅波。此時的喬紅波,臉都綠了。他猛地站起身來,跑到窗戶前,往外一看,頓時心里哇涼哇涼的。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