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儀直接笑了,父親,你沒有經(jīng)歷我的處境,所以才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番話來,平心而論,若你是我,此刻會選擇原諒嗎
姜國公瞬間沉默,因為他很清楚,他不會,所以他現(xiàn)在也沒資格讓姜令儀選擇去淡忘所有。
沉吟片刻,姜國公凝眸看她:那你到底想怎樣
話落,又加了一句:你說,只要不是太過分,為父都可以答應你。
姜令儀唇角微勾,父親口中的過分,包不包括蘇姨娘的命呢
姜國公攥了攥拳頭,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他妥協(xié)了,用蘇姨娘的命,換自己和姜令儀的父女關(guān)系的重歸于好。
于是姜令儀又問:那姜航呢
這一次,姜國公明顯猶豫了,不過思慮片刻還是回應道:航兒畢竟是我的兒子,也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你不能傷他性命。
那父親呢
儀兒!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同你道歉,已經(jīng)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了!姜國公的語里明顯多了幾分慍怒,顯然,蘇姨娘也好,姜航也罷,到底還是不如他自己重要。
明晰了姜國公的底線,姜令儀也不再賣關(guān)子,我的要求還是之前那個,蘇姨娘要撞死在姐姐的墓前懺悔賠罪,至于姜航……我還沒有想好,不過父親要記住今日承諾的,只要他不死,隨我處置。
姜國公有些猶豫了,能不能也別傷他,他到底還是個孩子……
姜令儀寸步不讓,母債子償,還是說,父親也想替蘇姨娘承擔一些
姜國公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得到姜國公的允許,當日姜令儀就讓護衛(wèi)將蘇姨娘押去了姜令月的墓前,同時要求姜家眾人全部出動去祭拜姜令月。
姜國公不太想去,因為他屬實不想見姜令月那個不知廉恥的女兒,不過沉思片刻,到底還是選擇了順從姜令儀的意思。
今日已經(jīng)是四月初一了,還有一月就是姜令儀嫁到太子府的日子,他和姜令儀修復父女情的時間不多了。
兩個時辰后,姜令儀終于見到了姜令月的墓。
一個只有半人高且長滿了荒草的墳包,連塊墓碑都沒有,甚至墳包后面還被不知什么野獸刨開了一塊,姜令儀瞬間氣紅了眼,質(zhì)問姜國公,父親,姐姐好歹也是你的女兒,你就讓她連死了都這般寒酸嗎
姜國公聲音不大,但理直氣壯,她做出那種有辱家門之事,允她入土為安,已經(jīng)算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仁慈了!
姜令儀冷了冷臉色,明智的選擇不再和他吵。
春桃跪在姜令月的墳前,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大小姐,奴婢來看您了。
姜桓也忍不住心頭微酸,上前徒手將墳包后面的小凹洞填平。
姜令儀走到蘇姨娘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蘇姨娘,我再問你一遍,姐姐的死,是不是你所為
蘇姨娘剛想拒絕,就見姜令儀一把將一旁瑟瑟發(fā)抖的姜航拖了過來,手中不知何時憑空多了一只精致小巧的匕首,蘇姨娘,我勸你想清楚再說,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你的兒子就會少一根手指頭。
鋒利的匕首刺破姜航嬌嫩的肌膚,瞬間有殷殷血跡冒了出來,姜航疼的大哭,蘇姨娘亦是瞬間慌亂起來。
國公爺,航兒是我們的兒子啊,您就忍心看著他這么被二小姐迫害嗎
姜國公一臉心虛的轉(zhuǎn)過頭去,他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退步,就再沒有為蘇姨娘出頭的理由。
蘇姨娘心頭一涼,明白姜國公已經(jīng)舍棄了她,不由得心生悲戚,不過還是沒忘了一個母親的職責,二小姐想聽什么答案,我說便是,只要你不傷害航兒。
蘇姨娘再惡毒,到底還是一個母親,看不得自己的親生兒子受難。
羅氏見蘇姨娘母子被姜令儀這般逼迫,當即便覺得有些姜令儀有些過了,剛想上前勸說一番,就被姜桓一把攔住,眼底是壓不住的冷冽之色。
事到如今,羅氏竟然還想著上前為蘇姨娘母子說話,何其諷刺。
見狀,羅氏微微蹙了蹙眉頭,桓兒,儀兒這和屈打成招有什么區(qū)別
姜桓冷眼看她,母親,當著月兒的面,你確定還要幫一個外人,甚至是一個害死她的人嗎
羅氏臉色更白,但還是顫著聲音開口:可月兒的死,和蘇姨娘沒有關(guān)系啊。
姜桓不想再聽,直接轉(zhuǎn)過頭去,對于羅氏,他早就失望了。
另一邊,姜令儀已經(jīng)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蘇姨娘,我的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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