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脈或許是宮里的老宮人,也可能是私藏了蔣后被斬殺后,害怕新帝血洗逃亡出去宮人。
侍從若有所思:"這么說的話,雖然杜氏沒能通過蔣后攀上皇室,但通過女婿姜大同做到了,也算是得償所愿。"
說著眉眼興奮。
雖然看起來與姜少監(jiān)無關,但按照夷三族的習慣,他也要倒霉了。
"姜少監(jiān)會不會殺妻表明與岳家不共戴天"
張擇一副也想看看的神情,但下一刻又略帶遺憾。
"皇帝當皇子的時候備受磋磨,極少信任他人,姜少監(jiān)是難得的一個,處置姜少監(jiān)容易,但也容易傷到陛下。"
陛下會覺得傷面子,除了恨姜少監(jiān),還會忌恨他這個查案子的人。
他是要通過誅殺蔣后黨取得皇帝的信任和依賴,并不是不管不顧亂殺一氣。
"留著以后再說吧。"
張擇將密信收起來,沒興趣再看其他的密告。
"你們挑一挑,選幾個有錢的,陛下日子過得太節(jié)儉了,咱們要為陛下解憂。"
官吏們忙應聲是。
張擇指著桌案上的緝捕文書。
"還有,把這個緝捕文書給余慶堂也送一份,給他們一個為我效勞的機會。"
秋日明媚,一位年輕小郎君疾步而行,似乎很厭煩這秋光,用袖子遮著頭臉,一頭闖進一間典當鋪。
典當鋪門小柜臺高,將秋光隔絕在外,充斥著陰暗灰敗之氣。
年輕小郎君站進來,卻長舒一口氣,如魚得水,松開衣袖,舒展了身體。
而他的出現(xiàn)也讓陰暗的店鋪里瞬間明亮。
就連站在店內(nèi)臉色陰沉的一個官員都被晃了晃眼,但不待多看兩眼,那小郎君先盯上他。
"哎呦,這位官爺怎么進當鋪了"他喊道,"可是有什么為難之處你官職如何出身哪里說出來看我能幫忙不"
問別人有為難之處,聽起來很熱情,但又問出身官職,似乎幫忙要看身份,真是讓人不舒服的對話。
果然是行事乖張的連李大將軍都不放在眼里的紈绔子弟。
官員冷冷看著他:"上官小郎,某官職低微,出身貧寒,沒有資格登你的樓船,就不用你幫忙了。"
對于別人認得他,上官月沒有絲毫驚訝,帶著幾分得意。
"那真是遺憾。"他笑說,"祝官爺飛黃騰達。"
等飛黃騰達了再來登他的樓船嗎
這到底是恭維呢,還是羞辱
官員陰沉的臉色更陰沉了。
店伙計忙在旁說:"上官小郎,這位是監(jiān)事院的宋錄事。"
那可是張擇手下。
雖然只是個綠袍錄事,但被盯上很是麻煩。
皇子公主在他們眼里也不是不能惹。
店伙計急急推著上官月往內(nèi)走。
"東家等著呢,你不是嫌棄白天做事不方便,影響你睡覺,你早點勾了早點回去睡。"
上官月說著"急什么啊""哎,監(jiān)事院的人來你們這里做什么你們不是要被封了吧""那我的錢可要立刻拿走。"之類惹人討厭的話向內(nèi)去了。
宋錄事視線冷冷盯著,讓轉(zhuǎn)身回來的店伙計都不由打個寒戰(zhàn)。
"宋錄事。"他陪笑著說。
宋錄事眼神探究:"上官駙馬就這一個寶貝兒子,還會沒錢花進典當行"
店伙計忙說:"樓船上賭徒們抵押的貨物,他拿來我們這里典當。"又補充說,"活當用不了多久就變成死當,他就會來清賬。"又主動說,"他在我們這里有賬目記錄,您要不要看一看"
原來如此,宋錄事釋然,對一個外室子的賬沒什么興趣,搖搖頭:"東西我送到了,中丞等著你們好消息。"
店伙計連連點頭:"我們必全力以赴,為中丞效勞。"
上官月走進當鋪里最里面的一間庫房,這里比起前堂更是昏暗,也沒有琳瑯滿目的典當物。
余慶堂的東家康松年四十多歲的年紀,穿著半新不舊的圓領袍,面皮白凈,圓臉含笑,站在其內(nèi)等候。
見到上官月,他并沒有拿出什么賬冊核對,而是恭敬一禮。
"公子,姜大同的消息告訴張擇了,但這小人外強中干,欺軟怕硬,不想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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