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段時間后,陸隱讓青蓮上御他們各自恢復自身力量,他先在外界行走,看看這周邊方寸之距的情況。
行走外界的不是本尊,而是神力分身。
本尊因果束縛圓滿,還是待在相城比較好。
神力分身倒是不受影響。
這神力與瞳力一樣沒有被剝奪。
以神力分身的戰(zhàn)力,倒也無懼任何情況。
游澈如今以游吾在相城內(nèi)水草的形態(tài),待在相城那座橋下,不管是誰,只要它愿意,都可以對話,無需一定是本尊。
本尊現(xiàn)在與其他人沒什么區(qū)別了,心力都消耗掉。
“你還想奪取相城嗎?”陸隱問,坐在荒涼的星球上,遙望遠方,尋找宇宙文明。
游澈聲音傳來:“當然想,只是很難,心力徹底消失,我若要掌控相城,最直白的辦法就是將城內(nèi),你的雕像全換成我的,你那小徒弟太狠了,讓城內(nèi)的人以近乎信仰的方式尊重你,取代不了。”
“陸隱,你是怎么收到這種徒弟的,又孝順,又單純,還不怕累?!?
想到駝臨,陸隱笑了笑:“與當初的你是不是很像?”
游澈沉默。
陸隱看過游澈過往,一開始的游澈與駝臨真的很像,直至它成為澈公子才變了,然而這種變化的責任一半在它,一半在第五壁壘其他弟子身上。
陸隱問:“你為什么說永遠無法擺脫不可知?”
游澈感慨:“世事無常,我謀算了那么久,卻沒想到等你掌控相城的時候,竟然遇到主一道力量降臨,也算我倒霉吧?!?
“你對主一道力量的認知有多少?”
“幾乎沒有?!标戨[很干脆道。
游澈苦笑:“我也不多,但卻知道,九壘當初最大的對手并非那一個個文明,而是主一道力量,不可知,是主一道力量的代人。”
“主一道存在于母樹主干內(nèi),我們都生活在枝干,那么,在枝干,它們就需要代人,不可知也就誕生了?!?
“所以除非你滅掉主一道力量,否則永遠不可能擺脫不可知?!?
陸隱明白了:“可為什么神力不受主一道力量影響?這神力應該也源自主一道力量吧?!?
“或許是某一個存在創(chuàng)造的,我不清楚,但大道至簡,一切力量的源頭皆在母樹主干內(nèi),你如果想超越主一道,不受主一道影響自身力量,就必須進入主干?!?
“當初九壘也是這么想的?”
“我不知道,以我的層次和身份,九壘不會讓我知道太多,就像我不清楚你們天元宇宙的蜃域,竟然藏著九壘后手,幫你躲過一劫。”
說起這個,陸隱回想看到的畫面,還有那雙睿智的眼睛。
陡然與山老祖在其中一塊甲片中留下的話重疊。
山老祖一生最敬佩有三,其一,無所不在者,不知其名,不見其身,觀宇宙星穹起墜,視星空如方寸之距。
其二是九壘戰(zhàn)神,磐。
其三是一位智者,撥滄海智慧如盤,無其身。
能讓山老祖敬佩,可見其智慧之高,古今難覓。
那雙眼睛就讓陸隱想到了那個存在。
“那個后手是誰布置的?”陸隱問。
游澈想了想:“要說誰能看這么遠,九壘之中我只能想到一個。”
“自在先生。”
“自在先生?”聽到這個名字,陸隱就覺得仙風道骨。
游澈似乎不太想回憶,卻還是道:“自在先生是第一壁壘的人,但常年周游九壘,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彼D了一下,道:“教導?!?
陸隱不解:“教導修煉?”
游澈道:“不算是,更準確的形容是,找茬?!?
“這位自在先生被稱作九壘第一聰明人,不管什么方面都有涉獵,不管你修煉什么,只要他看到,總能找到你修煉不對的地方?!?
“這不是挺好嗎?”陸隱越發(fā)確定蜃域的后手來自這位自在先生。
游澈嘆息:“不過沒人愿意面對他,因為他看你的眼神,會讓你覺得自己是個白癡?!?
陸隱腦中再次回憶那雙睿智的目光,有嗎?
那目光很慈祥啊,莫非不是這位自在先生留的后手?
“你沒有面對著他,無法理解那種感覺?!?
“我被稱作澈公子,是那一代天賦最好的同輩人之一,但在自在先生眼中跟蠢貨沒什么兩樣,他隨意點出了我修煉的不足,盡管沒有任何侮辱的辭,但?!?
“那目光,看我就跟看寵物一樣,就好像一只寵物也能站立走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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