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不過癮。我估摸著,這頭老狼要退了。瞧他這般,也不怕傷了士氣?!背K睦捎行┖眯?。
“狄戎與中原不同,這些人為了擄掠,只要一勝,都會變成瘋子?!毙炷疗鹆松?。
“去了?”
“等不得了。”徐牧笑道,“若你我沒有猜錯,天黑之時,郝連戰(zhàn)便會鳴金收兵。”
“這老狼巴子,打又不敢全上,卻又想著賺我老關(guān)的先機。驢兒草的玩意,干脆滾回北邊牧羊得了。”
“常少爺?shù)牧R人水平,一如既往……”
“趕緊滾蛋?!背K睦蓴[了擺手,“記得從小側(cè)門出關(guān),若被狄戎狗子抓了,別指望老子去救你?!?
“老子卵比你大,不需要你救?!?
“打個樁子喝八碗枸杞湯的,你可別咧咧了?!?
徐牧羞憤轉(zhuǎn)身。
“喂,記得從小側(cè)門出,那里我留了幾個暗哨,當無禍事!”
徐牧心底動容,在晚風中轉(zhuǎn)身,沖著常四郎一個抱拳。
……
“鳴金收兵——”
撤退的長號,在逐漸暗下的夜色中,再度沉悶地響了起來。廝殺了一日的狄戎聯(lián)軍,如退潮一般,迅速撤出了老關(guān)之外。
郝連戰(zhàn)皺著眉,按著金刀,立在中軍帳外的地上。
不多久,神鹿子騎著馬,從前線趕了回來。
“參見狼王?!?
“無事。你便說,今日如何?!?
神鹿子呼了口氣,“取關(guān)不易。除非大軍逼關(guān),加以大型攻城的器械,才會有勝算?!?
“久不攻關(guān),麾下的狄戎部落,已經(jīng)有些難耐。”郝連戰(zhàn)仰頭,嘆出了一口氣。
“神鹿子,你也知道,我所擔心的是什么。”
“駱峰山方向的蜀軍。但我建議狼王,最好不要分軍。若我等主動分割戰(zhàn)場,反而會對敵人有利。對了,趙青云那邊可有消息?”
“仇狼派人回來了,趙青云趕到駱峰山附近,并未立即攻山,磨蹭了二三日的時間。”
“畏蜀如虎?!鄙衤棺永湫Γ八呛ε履俏晃魇裢?,這般的人,我早說了,終究成不了大器?!?
“也不知為何,當初他一哭一跪,我便讓他帶軍了。再者說,從入河州以來,他也算有了不少戰(zhàn)功。”
“狼王,趙青云是一條兇狼。狼王不喜,中原更不喜。我對狼王說過,有一日狼王攻下了長陽,建立了新朝,趙青云也要死。他不死,諸多的中原人便不會服氣。重用一個中原大叛,便是和所有中原人作對,乃是大忌?!?
“我都明白。”郝連戰(zhàn)臉色悶悶,“這狗東西,這一次回了營,不管勝負,都留不得了?!?
“狼王英明?!鄙衤棺颖?。
“先生,依你之見,明日攻關(guān)是否要繼續(xù)?”
“既一時攻不下,如此潦草攻城,并無任何的作用。若狼王擔心麾下的士氣,不若以佯攻之法牽制老關(guān),再加以疲兵之計?!?
“不錯?!焙逻B戰(zhàn)點頭。他很明白,這次攻打中原,機會只有一次。若是在老關(guān)前鎩羽而歸,等到狄戎二者的隔閡一起,他這位草原的狼王,也算做到頭了。
“神鹿子,不若多想一番妙計,破開眼前的困境。先生當知,在本狼王的心底,先生之智,并不弱于中原五謀。”
“容我深思。”神鹿子瞇了瞇狐貍眼睛,恭敬開口。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