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將軍,這如何使得!”
“無事。”
并未多,柴宗點(diǎn)起了千余人的哨探,騎著快馬,踏出了定北關(guān)。
……
“先喝口酒。”一處隱蔽的林子里,常四郎斜斜躺在地上,將一袋酒往前遞去。
剛趕到的柴宗,沉默了會,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你家主公,應(yīng)當(dāng)和你說了,這一輪,我們要做什么?!?
“回渝州王,我家主公,自然是說了清楚?!?
“那就好。”
猶豫了會,柴宗又開口,“渝州王,你眼下身上帶著傷,如此火急火燎的,會不會太急了些,也容易讓人看出破綻?!?
“不算急了。至于離開內(nèi)城,那幫子的人,只會以為,我是要以戰(zhàn)爭,轉(zhuǎn)移和世家的矛盾。而且,時間有些不夠了?!?
“那……渝州王,打算怎么做?我家主公說,讓我務(wù)必配合你。”
“很簡單,打一仗后,將戰(zhàn)損的士卒藏起來。到時候,我會領(lǐng)兵攻關(guān),至于附近一帶的地方,昨日的時候,我已經(jīng)布下了人馬,防住奸細(xì)?!?
“若軍中有奸細(xì)呢?我聽說那些世家——”
“有個卵的奸細(xì),一個虎威營,一個賣米軍,老子親自帶出來的人馬?!?
柴宗又想了想,“我大致明白了,渝州王是要借著戰(zhàn)損之名,將偽裝成戰(zhàn)損的這支人馬,藏入定北關(guān)。”
“幸好你不是個莽夫?!背K睦尚α诵?,“大概在兩日之后,我會放開防線,讓那些出內(nèi)城的奸細(xì),看清楚戰(zhàn)損的收尾。這件事兒,便由你來辦了,做的漂亮一些。我和你家主公,這一回可是要聯(lián)手打狼的。”
“請放心?!辈褡诒?。
“你回吧,萬事小心?!背K睦蓴[了擺手。
“告辭。”
只等柴宗走遠(yuǎn),常四郎才重新拿起了酒,有些沉悶地灌入嘴里。剛打下河北之地,攏共十州的半壁江山,眼看著就要定策南下了。
卻不曾想,他和成都里的小東家,都齊齊遇到了一個禍害。
他問過老謀士,接納了糧王的勢力,會如何?
老謀士說,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之下,會形成鯨吞天下的大勢。或許三五年的時間,便能位登九五。但更大的可能,他的勢力,會被糧王的人逐步滲透,變成尾大不掉之勢。
所以,他拒絕了。
在以前,每每遇到這類事情,他總是想起那位老友。他帶兵拒北狄,他安撫內(nèi)城一帶的百姓,然后,又到這次的拒絕糧王。
每一步的路,他總是想把自己的腳,碾入泥地,碾入那位老友留下來的腳印。
“徐兄,我敬你?!?
沒有喊小陶陶,常四郎仰著頭,一個人在林子中,孤獨(dú)地舉起了酒袋。便像那一年,他的老友,還沒有被賜下國姓,沒有陷入爾虞我詐的草蛋朝廷。
他們很快樂,得了空暇,時常會躲在林子里飲酒。談國事,談天下,甚至是,談清館新來的小花娘。
如今,只剩他一個人了。
開春的寒風(fēng)吹過林子,常四郎仰著頭,舉起酒袋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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