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公孫器也慢慢明白。咽了口唾液,想著再講一番自己的見解,但終歸沒有開口。
“稟報軍師,前線傳回了軍報。”終于,有斥候奔馬而回。
“如何?”
斥候欲又止,“定州之虎陸休,看、看穿了軍師的布計,并沒有向防守薄弱的地方突圍,反而是選了另一個方向,以火燒馬尾之計,沖開防線,戰(zhàn)死三百余人后……成功突破了收攏的圍勢?!?
太叔望頓了頓,整個人在夜風中,劇烈地咳了起來。
“圍勢一破,收攏再無意義,又要重新散開,列成新一輪的包圍網(wǎng)。”
“定州之虎,此人不除,必是心腹大患!”
……
天色將明,曙光的出現(xiàn),在入夏的天時里,燒成了一大片紅通通的朝霞。
野狼谷里,嚎了一夜的沙狼群,又開始躲入石林深處,藏匿不見。
喀嚓。
陸休手起刀落,割開一頭沙狼的喉管,再挑了好肉,生生咽入嘴里。并非沒有軍糧,而是在連夜的鏖戰(zhàn),失力太多需要補充。
在他的前后左右,只剩下一千五的人馬。從圍剿開始,他們這幫人,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的生死。
“陸將軍,敵軍并沒有繼續(xù)圍剿,反而是大軍折返,似要往定北關(guān)的方向去了?!?
“但野狼谷里,尚留有不少敵軍人馬。將軍,若不然我等也殺回定北關(guān)!”
陸休搖頭,“你們也看見了。昨夜的大軍,并非只有胡人,更有河北軍在?!?
“將軍,還有神鹿旗,應(yīng)當是柔然人。”
陸休皺住眉頭,陷入了沉思。
“將軍,莫非是要拖住敵軍?”
“不僅如此?!标懶菽曢_口,“我先前就說,我最欣賞的,便是主公的浮山水戰(zhàn),此一番,我欲效仿主公,才不惜以身做餌?!?
“將軍想殲敵……但我等的大軍,哪怕加上涼地的援軍,也不過四五萬人?!?
“你錯了,還有一支很大的援軍,在出城之時,我便以主公的名義,發(fā)出了援信?!?
“定北關(guān)外的荒野,往西是荒漠絕地,往東則是河北。只要將這支敵軍人馬耗住,時日一長,必然會成為潰軍?!?
“莫要忘了,無非是利益之下,這些敵卒能聚到一起。一擊而中,必成潰敗之勢?!?
陸休揚起頭,凝視著天空的朝霞。
……
在河北。
常四郎捧著手里的信,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主公,誰家的信?!?
“小東家的信,卻從定州送來。以我猜測,是定州的鎮(zhèn)州將陸休,借了我那老友的名義。他知我看的出來,卻偏偏將河北的局勢,說了個清楚?!?
“太叔老狗自詡謀略過人,卻不曾想,一時大意,碰了個硬茬子?!?
在旁的老謀士,看完信之后,也同樣臉色大驚,“怪不得,先前會有什么佯攻之策,這分明是掩飾?!?
“無錯了。河北他打不下,所以想去定北關(guān),破關(guān)而南下。偏偏那位定州之虎,也是一把吊卵的硬骨頭?!?
常四郎自嘲一笑。
“信里說,定北關(guān)一破,內(nèi)城恐要遭禍。定州之虎,簡直說到了老子的心坎上?!?
“仲德,去傳令,調(diào)集十萬大軍,陳兵于河北與定州的邊境,隨時策應(yīng)定州軍!”
“老子常四郎,要把太叔老狗,還有公孫小矮子,什么柔然胡匪,這些人的卵,老子要通通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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