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恪州江岸,盟軍船塢營地。浩浩的水師戰(zhàn)船,在高處遠眺,黑壓壓地一眼望不到頭。
被動員的民夫,如同一群群的螞蟻,推著各種輜重與糧草,加入備戰(zhàn)之中。亦有許多臨時的練兵場,諸多的裨將,依然在操練著士卒,聲聲的怒吼,仿佛要刺破天際。
離著盟軍攻伐的日期,已經(jīng)越來越近。
徐牧估算了一下,最多這二三日,各路的諸侯,便要趕回陳兵之處,只等信號一到,便立即圍攻滄州。
“稟盟主,前線情報!”
“講。”
左師仁穩(wěn)著臉色,坐在虎皮椅上。最近收集情報的事情,并不順利。滄州那邊,同樣在嚴密布防。
“滄州動員數(shù)萬民夫,充作新軍。另,楚州邊境一帶,妖后已經(jīng)設(shè)了三座城寨。東陵第四哨營還想再探,誤入滄州埋伏,全軍覆沒?!?
一個探哨營,至少數(shù)百人,說沒就沒了。
左師仁皺著眉,整理了一番情報,才轉(zhuǎn)了頭,看向旁邊的徐牧。
“徐兄,你如何看。”
“妖后所做的,無非是守堅。圍攻之時,亦有可能會堅壁清野,慢慢收縮兵力,以大郡城關(guān)為防守?!?
“她在拖延時間?”
“差不多?!毙炷撩嫔行┌l(fā)沉,“如此一來,便也證明了一件事情。滄州會有援軍?!?
“援軍?唐五元吧?但先前,我也留了堵截的人馬。”
“或許……是其他的。”
青州唐五元,兵力不多,投入到這種大盟會戰(zhàn),算得上杯水車薪。除非是說,能出奇計,但現(xiàn)在,唐五元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可一直都防著呢。
“二十萬余的大軍,我大紀中原,何嘗有過這樣的兵威?!弊髱熑室е?,“她固然有奸計,但我天下大盟,亦有良策。”
“便如先前所,將滄州徹底圍死,一口一口地吞掉?!?
雖然不知,滄州里的具體兵數(shù),但不管如何,二十萬余的人馬,絕對是碾壓滄州的。
“還有一個問題,妖后動員民夫,她這糧草,到底哪兒來的?”左師仁回過頭,看向徐牧。
徐牧想了想,猶豫著搖了頭。
“徐兄,不日起我將渡江,去楚州那邊了。在恪州這里,便勞煩你率領(lǐng)水師沖岸,圍困滄州了?!?
“這是當然?!?
原先的計劃,便是如此。西蜀的兵力,從襄江而渡,沖岸攻打。而左師仁,以及其他的諸侯勢力,會在其他的方向,同樣發(fā)起強攻。
敵勢若寡,圍攻便是最好的法子。
“四路大軍,只要破了一路,便能長驅(qū)直入?!弊髱熑恃銎痤^,看著頭頂?shù)奶焐?,語氣里,分明有一種濃濃的夙愿。
“預(yù)祝大盟之勝?!毙炷烈嗍钦J真開口。
此時此地,徐牧的心底,也多了一份戰(zhàn)意。此戰(zhàn)若勝,他仰望天下的爭霸之路,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左盟主,需小心一件事情?!?
“怎的?”
“圍勢一成,我擔(dān)心在守堅之余,妖后會有一支精銳,大破一路,以作鼓舞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