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祖轉(zhuǎn)過身,“話便是如此。先生若還愿意相輔,某公孫祖,便會一直以國士待之。若先生不愿,便奉上萬兩盤纏,送先生離開?!?
“我公孫祖是個侏儒,但你莫忘了,我公孫家一脈,世世代代鎮(zhèn)守燕州,單單為了抵抗外族,便有十七位的祖輩父兄,死在外族人的彎刀之下。”
“我若再執(zhí)迷不悟,日后去了黃泉,見了我老父,他定然要悲憤羞怒的?!?
太叔望依舊嘆氣。
“那便如此。主公,恕我太叔望無法相輔了?!?
“拜別先生?!?
公孫祖沉默往前,卻又突然聽見,在他身后的太叔望,發(fā)出了淡淡的笑聲。只等抬起頭,公孫祖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城樓之上,已經(jīng)沖入了千余人的士卒。
“主公,不若先移居王宮僻院。等大事一定,某太叔望再自縛請罪。”
“怎個意思?”公孫祖皺眉。
“公孫器,將接任燕王之位?!?
公孫祖頓了頓,悲聲一笑,“我先前就在想,我信了先生,算不算引狼入室?現(xiàn)在看來,確是算了。但你莫忘了,我公孫祖是河北盟主,你即便拿了我,但余下的,還有易州王,幽州王,鄴州王——”
“主公決定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是死人了?!碧逋亓祟^,月光的輝映下,有了絲絲的猙獰。
“再告訴主公,這條軍令,是你的兒公孫器,親自下命的。”
公孫祖顫抖閉目。
“虎毒食子,你該料到有這一日的?!?
“保護主公!”黑暗中,隱藏著的公孫家護衛(wèi),見著情況不對,急急沖了出來,紛紛抽出長刀,護在公孫祖身前。
先前巡邏的那隊新軍,那名小校尉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熱血一涌,護主的念頭之下,也帶著十余人,抽刀沖了過去。
“殺!”
十余人的巡邏新軍,還沒沖到近前,便被一撥弓箭,射成了刺猬,齊齊倒在了血泊之中。
夜色很冷,公孫祖只覺得,心頭更加發(fā)冷。
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暗衛(wèi),一個接一個的繼續(xù)倒下,直至只剩他一個,孤零零地站在夜色之下。
“公孫器!”
“公孫器——”
……
同樣的夜色之下,一名束著金冠的年輕男子,身披蟒袍,孤獨地站在另一座城樓上。
看著自家的侏儒老父,被逼得入了墻角,他有些心驚膽戰(zhàn)。但忽然間,他轉(zhuǎn)過頭,望向疊石關(guān)外的景色,整個人身子一顫,臉龐之上,又有了一種濃濃的期望。
“父親,你不愿做的事情,孩兒來做。這萬里江山,有一日,定然要復(fù)姓公孫!”
“戰(zhàn)爭在即,天佑我公孫家,開萬世霸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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