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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虞城百余里外,新月關(guān)。
此時的關(guān)卡之上,一員冷靜的中年將軍,正按著腰間的刀,抬著頭往遠處眺望。
他便是寧武,大紀無二的驃騎將軍。當然,這將位比不得以前。若放在大紀興盛之時,哪一位驃騎將,都是赫赫有名的戰(zhàn)功英雄。
強如幾年前的大紀第一將李破山,都不曾受封驃騎將。
寧武沒有半分得意,穩(wěn)重的臉龐上,皺緊了眉頭,想窮極目光,看清楚虞城里的一舉一動。
他是知道的,今日的那位西蜀王,已經(jīng)入了虞城。極有可能,是為了新月關(guān)的戰(zhàn)事而來。
“斬奸相,拒北狄……入蜀滅涼的天下第一布衣,神交許久了。”
“將軍,派出去的探哨,都被虞城的蜀人拔了?!?
“很正常?!睂幬洳o半分意外,“蜀王入城,跛子軍師肯定是更加小心的。說起來,這跛人與我,同樣也是神交許久。若有一日,他坐著木輪車到新月關(guān)下,我是真想先敬上一碗水酒的?!?
寧武沉沉站著,身形如山。
……
“寧姓?!?
酒宴過后,虞城的郡守府里,東方敬取來卷宗,在徐牧面前鋪開。
“寧姓很罕見,無端端冒出來的寧武,我覺得總有些不對。所以,查了一些出來。”
東方敬認真說著,“如這類人,往往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畢竟,一個被流放的名將之后,終歸是顧念家族重新崛起。便如當初燕州名將,張成功的后裔。”
張成功的后裔,三張投向涼州,被東方敬一鍋端了。
“伯烈,到底是哪里的人?!?
“七十余年前,雍州名將寧關(guān)北的后人?!?
“伯烈,雍州已失。”
征北將軍李破山,當初六千武勇血守雍關(guān),在近二十萬的北狄大軍狂攻下,無援無糧,幾近全軍覆沒。
六千錚錚城下骨,無一不是大丈夫。
“確是?!睎|方敬點頭,“所以我才覺得奇怪,這樣的人,怎么會投效蘇皇后的陣營?!?
徐牧一時沉默,陷入思量。
“具體的信息,恐怕還要費上一番功夫。主公親來虞城,想必已經(jīng)有了對應的戰(zhàn)略。”
徐牧認真搖頭,“不瞞伯烈,我并沒有。如今的西蜀,如伯烈所想,至少在秋收之前,只能以守為上。在其中,你我能做的,便是根據(jù)這場變局,爭取西蜀最大的利益。”
二帝,還有左師仁,包括西蜀在內(nèi),四個勢力,齊齊被卷入了其中。誰能吃得膘肥體胖,目前還無法看出來。
至于結(jié)盟的情況,當然也有。左右,將是一場爾虞我詐,以及你死我活的的暗戰(zhàn)。
“主公,云城將軍馬毅來報——”這時,又有一個軍參,急急從郡守府外踏入。
“恪州黃道充,欲要借道,入虞城拜見主公。”
“老黃又來?”聽到情報,徐牧怔了怔。剛才涼地拔了一棵老參,這下倒好,又要在暮云州拔參了。
“主公,若無猜錯,應該是受了左師仁的委托。左師仁定然知曉,主公到了虞城。”
旁邊的東方敬,搖著蒲扇微微一笑。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