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敬坐在獨輪車上,眉頭鎖了起來。
“主公,哨探傳來消息,章順已經(jīng)放棄了諸多偏城,收縮兩萬兵力,全力死守云城。另外,先前登岸逃走的滄州水師殘軍,估摸著也有不少人,會逃入云城。還有韋貂,也重新執(zhí)掌了萬余人的俠兒軍,奔赴云城共守?!?
“韋貂?”
“確是那個殺主求榮的叛徒。只可惜,小逍遙跟著去阻擋涼人了。若不然,等攻下云城,該何等的大快人心。”
“云城城高墻厚,算得紀(jì)朝舊都,估摸著會重新修葺了一番。”徐牧抬起頭,看向前方延伸的官路,約莫是知道起了戰(zhàn)事,有許多逃難的百姓,臉色倉皇,不斷跑向渡口。
但渡口那邊,徐牧已經(jīng)安排了人,守在江岸。亂世里的人口,何其重要。若有一日,真打下了暮云州,百姓都跑完了,要一個無煙火氣的死州,很難百廢待興。
當(dāng)然,徐牧并不打算堵截難民,遠離云城一帶,終歸也算得安全一些。
收回目光,徐牧聲音沉沉。
“伯烈,你我算漏了一計。”
東方敬嘆息點頭,“若是逍遙在,或許,會有策反這支俠兒軍的可能。天下三十州,只能有一位舵主,韋貂是不配的?!?
即便是現(xiàn)在,將李逍遙調(diào)過來,也不現(xiàn)實。除非說,晁義的那一支人馬,能大勝涼州的援軍。
而且,策反俠兒軍,只是一個概念,成功率不見得多高。若真是吊卵的好漢,也不至于跟著韋貂去滄州了。
“主公,可取臨江之地,一座棄守的偏城,等待后軍的糧船輜重?!?
“正有此意?!?
一場不死不休的廝殺,跟著他的蜀卒,確要好好休整一番。
事實上,攻入暮云州的蜀軍,不僅一路,還有另一路。小蠻王孟霍那邊,帶著五千人,正翻山越嶺的,準(zhǔn)備從山脈繞下。
不過,徐牧也相信。章順并非是傻子,會早早布下對策。
大軍直去,在離著江岸不到二十里的地方,遇一小城。
頭陣的竇通,剛要往前入城,卻被后方的徐牧,傳令停止行軍。
“來人,派三百厚甲兵,查探陷阱?!?
果不其然,在幾輪的滾木趟過之后,眨眼之間,埋伏好的地矛床,便立即牽動機關(guān),打起漫天的沙塵。
“還有陷馬坑!”
地面裂動,三百探查陷阱的蜀州厚甲,迅速退了回來。
江面水戰(zhàn),自然不能帶馬。但如這類的陷馬坑,底下不滿了利刃,對于步卒而,更加可怕。
“滄州四鷹之首,那位章順,終歸是有些本事的人,算到了主公登岸,會尋城扎營,等待糧船輜重?!睎|方敬皺起眉頭,“我估摸著,江岸一帶的幾座城鎮(zhèn),都會如此?!?
“無事,破了陷阱就成。”徐牧平靜開口。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只等著三百厚甲,徹底清完了埋伏的陷阱。三萬多入暮云州的蜀州大軍,才小心翼翼地入了城。
城中尚有百姓,走入城門,即便還隔著遠,徐牧依然聽見了關(guān)門閉戶的聲音。
“傳本王軍令,不可擾民。四方城門,各派千人駐守巡哨。余下人等,換防休整!”
如今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逐漸明了。
蜀州里,還有最重要的一步棋。晁義那邊,加上俠兒軍和狼營,共計兩萬人,正在抵擋涼州方向的敵方援軍。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