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秋喘了口氣,抬頭去看,被打爛的江船,已經(jīng)沉江了不少。古往今來,接舷戰(zhàn)是最慘烈的。兩軍錯船廝殺,即便沒被刀劍殺死,但若是船毀了,則很大概率,人也會亡。
若非是俠兒會些輕功,只怕死去的人要更多。
"堵了多久。"
"舵主,約莫一個時辰。"
李知秋稍稍滿意,但臉龐隨之痛苦,即將跟著他打天下的八千俠兒,死了近三千人。
當然,敵軍的戰(zhàn)損更大,但相比起來,反而是他們越來越弱勢。
如今,他只能期望于那位小東家,在這番的苦戰(zhàn)之后,能尋到一個合適的殺陣時機。
……
"東家,起火煙了。"
徐牧抬頭,看著前方火煙蒙蒙的戰(zhàn)場,心底一時發(fā)沉。
李知秋帶人堵截,短時之內(nèi),將橫沖直撞的暮云州水軍,暫時攔在了浮山的江段。
意思實則很簡單。和賈周的計劃,便是不想讓暮云州的二十萬余水軍,堵在這里。
代價是巨大的,至少,那一朵朵在江面的浮尸,他看得心頭發(fā)澀。
盾船固然不錯,但被敵軍的艨艟,借著風力發(fā)動沖撞之后,同樣會沉船。
"魏小五,給老子搖旗!聽本將令,三艘盾船,立即沖入敵陣。"
"搖槳——"
三艘盾船,隨著徐牧的指揮,連排的船槳搖得飛快,往前方煙霧蒙蒙的戰(zhàn)場,迅速開去。
"近了,近了!"
"不好,有敵軍發(fā)現(xiàn)我等。"
"莫理,繼續(xù)往前沖。"徐牧語氣冷靜。
李知秋帶著八千俠兒,大多是斬斷了船桅,失去了鼓帆,再加上接舷戰(zhàn),一時間,有不少橫七豎八的敵船,還沒來得及擺正船身。
"把江舟都堵過去。"李知秋沉著臉。
他明白徐牧的意思,便是要將這二十萬余的水軍,暫時堵在浮山江段。
不多時,最后僅剩的數(shù)十艘江舟,在俠兒們的操縱下,用盡最后的生機,排成了一座長墻。
嘭。
一艘艘的江舟,被敵船不斷撞沉,有俠兒要棄船廝殺,剛落了水,又被箭矢射來,帶著滿身的鐵矢,沉入江中。
立在遠處,李知秋艱難閉上眼睛。
呼呼。
待聽到破浪聲,李知秋復而睜眼,抬頭來看,臉色露出驚喜。
不知什么時候,三艘高大的盾船,已經(jīng)余留的船隙中駛了過來,一頭往敵軍的水陣中扎去。
"那、那是徐將軍的船?只三艘,為何要沖入敵陣?"小書童逍遙同樣渾身披血,落到李知秋身邊。
"逍遙,你且看著,這是小東家布下的殺局。"
"甚的殺局?即便是三艘大火舫,暮云州的水陣,可是留著水距,燒、燒不起來的。"
"莫忘了,還有水鬼。"
罷,李知秋抬了頭,看向荒嶺人的那位文士人影。
他一直都明白,真正的殺局,并非是小東家,而是那五百,尚在蟄伏之中的水鬼。
五百水鬼,若是用得好,便是五百頭蛟,要翻江攪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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