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并非沒有道理。固守死在河州城,反而是更不智。
當(dāng)然,也能選擇撤退,退回老關(guān),退回內(nèi)城。但這種選擇恥辱無比,干脆把整個中原江山,全讓出去算了。
"催馬,繞到東面的老林。"
四千多騎人影,在夜色中再度奔襲,往前疾馳而去。
"牧哥兒,天要亮了。"
……
邊關(guān)的清晨,從西面的荒漠戈壁,漫天的塵沙脅裹而來,迷住人的眼睛。
老將廉永揉了揉眼睛,從城墻下站起身子。在他的身邊,許多的守軍亦是如此。生怕狄人夜間叩關(guān),索性都原地休息。
有民夫送來了干糧熱水,只匆匆吃入肚子,便又抓著武器,重新列陣守城。
蒼鷹在頭頂回旋,氣得廉永命人射出一撥飛矢,終歸是射了幾只下來。
"徐將并無消息。"于文頂著滿臉的塵煙,皺眉走近。
"不過,昨夜的狄人營地,似是起了一場火勢。我懷疑,這是徐將做的。"
廉永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沉默。
都猜得出,那位小東家?guī)еT出河州,更大的可能,是為了幫著他們牽制住敵軍。
"莫要辜負(fù)徐將軍的熱血。"廉永悲聲一句,在他左右的守軍士卒,卻都立即臉色堅(jiān)毅起來。
如他們,便是整個中原最后的城墻。城墻一塌,會有無數(shù)的惡賊涌入中原大地。
嗚,嗚嗚。
不多時,狄人大軍的牛角長號,又拖出一道道沉悶至極的長音。
"摘弓!"廉永舉起長刀。
"摘弓,死守河州!"一個個的裨將,也開始換上凝重的臉色,循著整個北城城頭,來回走動。
無數(shù)人的眼睛,都緊緊望著前方的行軍方陣。
天空上,那些呼嘯的蒼鷹,還想著故技重施,被幾隊(duì)隱在角落的神弓手,接連射了兩撥飛矢,掉下一地鳥毛后,倉皇地遁逃飛走。
接連的廝殺守堅(jiān),讓城頭守軍的士卒們,人數(shù)越來越少。到了現(xiàn)在,除開出城的六千輕騎,重傷無法握刀弓的,所剩者,不過二萬之?dāng)?shù)。
城上的數(shù)千守軍,面色沉穩(wěn)不變。
城下的一隊(duì)隊(duì)的后備營,留在安全的距離,也冷冷列著軍陣,等著換營死守。
有許多的傷軍,沖出了傷營,取了刀弓長戟,趔趄地跟著后備營列陣。
聞?wù)?皆是滿臉動容。
"若是如此,我中原河山,如何能碎!"廉永怒吼。
"所有人,舉弓拋射!"
呼嘯而起的飛矢,打破了清晨的死寂,第二輪的生死守堅(jiān)戰(zhàn),再度開啟。
……
徐牧帶著四千多人,抬頭看著不遠(yuǎn)處的河州城,心底涌起一股凝重。
他在尋一個合適的機(jī)會,至少要把狄人的攻城輜重,想辦法毀掉一半。
"徐將,狄狗來襲!"
"幾人?"
"約莫二三萬騎。"
忍住了拼殺的沖動,徐牧帶人往前奔行。雖然東面的林子易于隱蔽,但卻不是沖鋒的良地。
"迂回,以牽制為主。"
徐牧打起韁繩,風(fēng)將軍在硝煙和陽光的映襯下,瞬間急奔起來。在他的身后,四千多人的中原騎軍,也露出冷靜的神色,跟著策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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