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即車夫輕揮馬鞭,駕著車不遠不近地跟上了謝長淵主仆。
車?yán)?青苔抱緊陳書蘭,一直柔聲安撫:"小姐你別怕,我們就是在外面走動一下,等會兒就回去驛館了。"
"這兩個護衛(wèi)是大公子派來保護我們安全的。"
陳書蘭半閉著眼睛,不知聽到?jīng)]有,如今雖然身子不再像方才那般顫抖,卻是安靜的有點嚇人。
青苔懷疑,是方才陳文琢說的那些話才叫陳書蘭如此這般安靜。
她不住地輕拍著陳書蘭的后背,試著問:"小姐,您……想起什么了嗎"
陳書蘭搖頭,之后便長久的安靜下去。
馬車跟上謝長淵,停在了一條繁華熱鬧的長街口。
如今已是下午,街道左右的花樓開門迎客,車夫和兩個護衛(wèi)瞧著那些女子穿著清涼,搖著扇子對來往的男人擠眉弄眼賣弄風(fēng)情,也是被撩撥的心火起伏。
有個護衛(wèi)惡意地把馬車的簾子撩起來,指著前方最高最精致的牌樓說道:"大小姐,謝公子就在那里了,我們把車駕過去,停在外面等他吧。"
不等陳書蘭反應(yīng),車夫已經(jīng)將車駕走,停在了那樓的對面。
花樓門扉大開,車夫停車的方位也十分巧妙,正好可以讓馬車?yán)锏娜艘惶а劬涂吹嚼锩娲筇玫那闆r。
此時里頭已經(jīng)有不少客人,正中的八角舞臺上也有衣著清涼的女子跳著勾人心魄的舞蹈暖場。
陳書蘭蹙起眉毛,用力地把頭埋進青苔懷中,那些靡靡之音卻依然要傳入耳中來。
青苔面色發(fā)白,試著懇求道:"咱們回去吧,小姐早上便沒怎么吃東西,午膳也沒有動,現(xiàn)在必定不舒服——"
車夫冷聲道:"大公子知曉小姐心情不好是因為那位,為著小姐才吩咐我們帶著她一路跟著的,你不懂就不要打岔!"
"可是小姐沒吃東西——"
車夫卻是根本不理,將馬車窗戶的簾子掀起,就和護衛(wèi)站在一旁說話去了。
那話語,無非就是哪個女子身材更好,腰如何腿如何,哪個女子面孔更美,眼如何唇如何,字字句句不堪入耳。
青苔還是年歲尚小的姑娘,忍不住捂起耳朵來。
又反應(yīng)過來陳書蘭也不該聽這些,便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另外一只手捂著陳書蘭的耳朵。
陳書蘭腹中空空以至于絞痛的厲害,埋在青苔懷中閉上眼,頭也不曾抬一下。
青苔察覺她在輕輕顫抖,又瞧她按著肚子,猜到她定然不適,猶豫地朝那車夫說:"那不能回去,能不能幫小姐買點吃的"
車夫皺眉片刻,嘟囔了一聲麻煩,往遠些的地方去了。
片刻后他拿來兩個干餅隨手丟進車內(nèi),語氣不善道:"只有這些,要吃就湊合吃吧。".八一
青苔捏著那干餅氣的不輕。
這是要泡牛乳吃的,這么干,叫人怎么直接入口
陳書蘭抱了抱青苔搖頭,隨手把干餅丟在一旁看也不看。
青苔瞬間覺得心里一陣酸澀。
小姐好歹也是陳家嫡女,在冀北的時候老王爺那么疼愛,如今卻要受這些狗奴才的氣……還是大公子派他們來的。
大公子可是小姐的兄長,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身體里也流著同樣的血,怎么能這樣不講情面
還不如當(dāng)初在京城的時候,謝家?guī)孜粚π〗憧蜌?!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