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昭昭如今也不愿意看那話本了。
做完了云祁那身衣服之后,便每日只盯著苗先生給的銅人扎一扎。
喪事第二日,云祁傍晚來到望月樓。
冬日里寒風(fēng)陣陣,云祁卻是一身束著箭袖的靛青色秋衫,只在外面罩了一件藏青色繡飛鷹的斗篷,足瞪皮靴,腰佩寶劍,手上也戴著皮制手套。
整個人從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一股凌厲氣質(zhì),竟是比這冬日寒風(fēng)還要冷肅幾分。
謝昭昭問:"你從軍中回來嗎"
"嗯。"云祁點點頭,"這幾日玄甲軍作訓(xùn)。"
他是皇長孫,也是西境五萬玄甲軍統(tǒng)帥。
除了朝中事,他自己的軍中事亦不能耽擱分毫,將領(lǐng)須得和士兵同甘苦共患難,作訓(xùn)時亦然。
不說每一項訓(xùn)練科目一起進行,起碼到場巡查檢閱是必須的。
"怎么樣"云祁將斗篷和寶劍交給林野,走上前來詢問道:"你忙的過來嗎,要不要我派人過來幫你處理"
"不用。"
謝昭昭搖搖頭,知道他問的是喪事:"府上的下人都在呢,管事們會辦好這些事情,我都不需要如何操心。"
"那就好。"
云祁把皮制手套拆下來丟在桌上,"如果有什么難事,一定告訴我。"
"好。"謝昭昭這邊應(yīng)著,示意香桂他們退下。
婢女們剛退到門邊,云祁忽然探手而來,捏住謝昭昭雙手低聲淺笑:"不幫我暖暖嗎"
"……"
謝昭昭被他那手冷的輕"嘶"了一聲,又聽到外間香桂和紅袖的輕笑聲,沒好氣地瞥了云祁一眼,"凍死你算了。"
然而話雖是這樣說著,她的手卻將云祁一直大手捏住,"這次要訓(xùn)多久"
"作訓(xùn)要到年前,到小年吧。"云祁說道:"玄甲軍是一把鋼刀,即便如今暫時在京城駐扎,也須得時常磨礪才行,不然這刀鈍了,以后用起來可就不順了。"
"嗯,是。"
謝昭昭點頭,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她牽著云祁的手,兩人坐下后,便把先前的手放開,又抓了他另外一只手來捏在掌心。
云祁唇角彎起,眸色溫柔:"我耳朵冷。"
"哦。"
謝昭昭抬眸瞧了他一眼,雙手果然落到云祁耳上。
云祁唇邊笑意更甚,忍不住朝前湊上去想使壞親近一二。
哪知耳上忽然一痛。
云祁"嘶"了一聲,嘆息地看著謝昭昭:"好姐姐,你做什么耳朵要被你擰掉了。"
"幫你捂。"謝昭昭面不改色,兩指在云祁耳上輕輕游走。
她指尖的溫度溫?zé)崃嗽破畹亩?還在他耳尖上輕輕一捏,"規(guī)矩點。"
"可我許久沒見你了。"
云祁湊近幾分,溫聲說道:"想念的厲害。"
離得近了,謝昭昭身上那種甜而不膩,也不知是什么味道的氣息撲面而來,勾的人心頭大動。
謝昭昭一把捧住他的臉,"嗯,我也是。"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