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趕到的時候,潞州城已經(jīng)是硝煙彌漫,尸橫遍野,哪有如今這番熱鬧氣象。
太平盛世來之不易。
但總有些人為了權力,為了自己的私欲挑起戰(zhàn)爭,最后受苦的卻是黎民百姓。
"累了"
一道清朗溫潤的男音響起來,謝長安靠近謝昭昭身邊,"不然明日還是坐車吧,你久未長時間騎馬,是會有些吃不消。"
"不累。"
謝昭昭抬眸,朝著謝長安笑道:"我只是餓了。"
"餓了啊。"謝長安瞥了周圍的街道一眼,"聽說這潞州城的零嘴小吃很多……你們先去驛站,我去轉(zhuǎn)一圈,給你買幾樣嘗嘗。"
謝昭昭本是隨口一說,可不愿勞煩謝長安專門跑一趟,連忙說道:"不必,咱們?nèi)ンA站吃就是了。"
"不妨事,我走動一下,順手而已。"謝長安笑道:"用不了多少時間的,況且我也想嘗嘗新鮮口味。"
謝長淵離得不遠,一聽能去走動,頓時也趕緊湊過來,吆喝著謝長安一起走了。
天知道最近這幾日,他寸步不離地隨在父母面前,被于氏丟了多少眼刀子,明里暗里又被于氏拿來和謝長安比了多少吃。
當真是腦袋都快要炸了。
馬車里,于氏瞧著謝長淵飛快逃離的模樣,極冷地哼了也聲"渾小子"。
謝昭昭無奈失笑。
這世上如今能叫五哥這般畏懼的,也就只母親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潞州驛站。
謝家此行出京到底是為了公干,因此沿路都住驛館。
驛館比不得酒樓舒坦。
不過謝威以前打仗那也是風餐露宿過的,自然不會嫌棄這個。
謝威夫妻二人隨著雷勛往里走,謝昭昭進了門之后稍作停留,用云祁的玉牌給京中傳了信,叫他安心。
"昭昭。"
于氏不知怎么忽然回了頭,"咦,你這鐲子真漂亮,以前倒不見你戴過。"
"嗯……新得的。"謝昭昭低頭瞧了一眼手腕上的金絲手鐲。
她本就皮膚白皙,這手鐲不但本身漂亮別致,而且很襯皮膚,仿佛天生便是為她打造的一般。
"怎么得的"于氏上前來拉她一起走,"娘在京中的玉器鋪子里可沒見過這種好物件兒。"
"金珠罕見。"
謝威淡淡說,"想必也是湊巧得的吧。"
于氏點頭:"那倒是,金珠和那琉璃珍珠一樣價值連城。"
謝威問起于氏旅途可否勞頓,是否到街面上走動些許。
于氏皺著眉搖頭。
接連三日馬車搖晃來搖晃去,人都快散架了,著實是不舒坦,哪還有空逛街
不過這么一打岔,于氏也沒追問手鐲的事情。
謝威朝著謝昭昭瞥了一眼,目光幽深帶笑,顯然是洞察所有。
謝昭昭朝著父親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笑容。
她和云祁的事情,現(xiàn)在還不宜叫母親知道,免得她暴跳起來。
驛官給三人安排了房間。
三人稍事歇息,驛官又將飯菜都備好了,但謝長淵和謝長安卻還沒回來。
謝威皺了皺眉,"照理說早該回來了。"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