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皇帝感激楚鵬程的救命之恩,對楚南軒一直十分關照。
楚南軒本身又爭氣,二十歲就做到了上將軍,是圣京年輕一輩之中的佼佼者。
楚鵬程只有楊氏一個妻子,也只有楚南軒一個兒子。
他一死,本剩了楊氏和楚南軒母子二人相依為命。
馬車停到將軍府門前,謝昭昭和于氏下了車。
謝昭昭抬眸看著那巍峨的門樓,唇角幾不可查地勾出一抹冷笑,又在瞬間就消失無蹤。
快的沒有人察覺。
仆人前去叩門。
"昭昭。"于氏牽住謝昭昭的手,"等會兒好好說,別置氣,南軒畢竟在天牢這么久,肯定吃了苦頭。"
"嗯。"
謝昭昭淡淡應了。
片刻后,角門被打開,將軍府的鐘管家快步迎上前來,恭敬地說:"小的見過于夫人,見過昭昭小姐,我家將軍正在更衣,請二位先到廳內稍坐片刻。"
"好。"謝昭昭應了聲,和于氏一起進了將軍府內。
沿路過去,將軍府上奴仆看到她們母女二人,神色都有些不好。
尤其是看謝昭昭的眼神,帶著幾分埋怨。
在他們看來,楚南軒的牢獄之災都是謝昭昭引來的,并且謝昭昭又開始和云祁糾纏不清了。
那鐘管家倒是一切如常。
帶母女二人到廳內后,鐘管家吩咐人上了茶,欠身對于氏和謝昭昭說:"二位稍候,小的去催催將軍。"
"鐘管家自便。"于氏客氣地說完,鐘管家就退了下去。
于氏面露擔憂:"也不知道南軒受傷了沒有"
謝昭昭沒吭聲,輕輕搖著團扇。
那姿態(tài),并不像是來看望久違的未婚夫,而是隨便在什么地方閑逛。
于氏瞥了她一眼,欲又止。
她忽然有點點不安,"昭昭,你——你怎么一直不說話"
"我在想方才那些下人看我的眼神。"謝昭昭淡淡說:"瞧著都在怨怪我害了楚南軒,但鐘管家對咱們母女還是和往常一樣恭敬。"
于氏皺眉:"所以"
"所以——母親覺得,等會兒楚南軒來了,他看咱們會是什么樣是會和鐘管事一樣,還是和那些下人一樣"
"這……"于氏抿了抿唇,"南軒他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和你沒關系,是定西王殿下那邊——"
院內響起一串極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
于氏住了嘴。
片刻后,一身玉白色家具常服的楚南軒出現(xiàn)在了廳門口。
他本是英挺卓絕的長相,五官輪廓立體,眼眸深邃,立在那兒便自有風致,如松如竹。
謝昭昭以前總說他這張臉恰恰好,要是稍微硬朗一點就顯得粗獷,再柔和一點又顯得娘氣。
然如今看到這張臉時,已毫無感覺,只看到該死二字!
"南軒!"于氏關切地看著楚南軒,既為他的身體,也琢磨他對謝昭昭的態(tài)度。
"姨。"楚南軒朝著于氏拱了拱手,恭敬而客氣,又走到裴昭面前,眼神溫柔似水:"昭昭。"
或許是因為牢獄之災,他看起來瘦了一些,衣袍寬松,瞧著于氏也有些心疼了,正要說點什么,謝昭昭卻淡淡開口:"你不怨怪我"
楚南軒搖頭,面有愧色:"這件事情十分復雜……說到底是我的錯,我不該在大婚的時候做那件事情。"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