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啞然失笑,“公主,我是生來體弱,并非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再怎么樣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由于體質(zhì)偏弱,從小武安公就會叮囑他要適當鍛煉身體,這兩年病情痊愈后,也遵循醫(yī)囑格外注意這方面的康復訓練。
他只是不會武功,不是輕輕一碰就碎的琉璃寶瓶。
短短十來米的距離,交談間便將顧君霓帶回了車廂中,容湛這才指揮起侍衛(wèi)們收拾殘局。
余下的惡徒都被刺傷了腿,被鎮(zhèn)國公府的侍衛(wèi)們扒了外衫反綁住雙手,挨個捆在路邊擠成一團。
然后又連忙將被燒的木車撲滅,免得不小心引起山火。
做完了一切之后,京城門口注意到煙花信號的禁衛(wèi)軍才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此地。
領(lǐng)隊的赫然是葉折風,他皺眉上前與容湛交談了一番,方得知來龍去脈。
“我先派人護送你們?nèi)ツ辖技刑幚韨麆莅?,這群賊人就交給我來處理,宮里和鎮(zhèn)國公府那邊也會安排人報信。”
“那就多謝葉大人了?!?
容湛記掛著顧君霓的傷情,與之匆忙交談了幾句,便先帶著侍衛(wèi)們離開了。
遠處的南郊集市已今非昔比,雖比不上城里繁華熱鬧,在夜晚中仍有星星點點的燈火亮著。
直到把顧君霓送進客棧雅間,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危難的容湛才終于徹底定下心神,回顧不久前的一切,好似是場不可思議的夢。
月色下對方衣袂飛揚的模樣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忍不住輕撫上心口處。
明明已經(jīng)病愈了,這會兒竟再次有了心跳加速,呼吸不上來的錯覺……
雅間里,小蠻正在給顧君霓上藥,嘴里不住地嘮叨數(shù)落著。
“公主就不該把護衛(wèi)隊撤掉,哪怕把月隱星沉留在身邊,今晚也不至于落得這般狼狽的境地?!?
顧君霓愁眉苦臉地托著腮,“唉……籌謀這么久,好不容易和容大人拉近關(guān)系,今晚才單獨用過膳,便叫他知道了我的真面目,真是功虧一簣啊。”
小蠻氣呼呼地道:“都這個時候了,公主還想著容大人呢!原以為您變得清醒了,結(jié)果還跟以前一樣色迷心竅,幸虧之前您趕我走的時候我沒走,不然可怎么向陛下交代!”
哪有一國公主在異國他鄉(xiāng)行事,身邊連個護衛(wèi)都不帶的。
以前公主就沒少因為謝枕玉犯糊涂,從而吃了不少虧,現(xiàn)在老毛病又犯了。
不行,她得向攝政王殿下打小報告,不能再由著公主胡來了。
顧君霓悶不吭聲,還在思考接下來該用什么樣的姿態(tài)面對容湛。
想來想去索性破罐子破摔,決定以真面目示人,反正裝也裝不下去了,這一個半月以來也夠累的。
另一邊,容湛好一會兒后才平復了心情。
看見小蠻從雅間里出來,說是去附近的動物園找月隱星沉報信,他才整理好情緒,敲開了顧君霓的房門。
“公主,可疼得厲害?”
顧君霓的左臂和左小腿都裹上了厚厚的紗布,剛才來急診的大夫說,對方除了皮肉擦傷之外,腿部還有輕微的骨折,要安心靜養(yǎng)個一月。
顧君霓抬眸關(guān)切地道:“我沒事,不必擔心,倒是容大人你呢,傷勢嚴不嚴重?”
容湛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在房間里心緒紛亂地待了好一會兒,都忘了讓大夫給自己看看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