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guān)容湛的各種消息,顧君霓主要是通過向鎮(zhèn)國公府中當值的仆役們打聽。
容湛從出生起就因毒而患有心疾,所以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院內(nèi)靜養(yǎng)。
他不會騎御之術(shù),更不可能在烈馬背上奔騰,通常只待在書房內(nèi)讀書下棋。
鎮(zhèn)國公夫人為了兒子的病情,更是命令府內(nèi)仆役不可大聲喧嘩,在容湛身邊伺候的下人都是細心乖巧的安靜性子。
他發(fā)病的時候會胸悶氣短,所以鎮(zhèn)國公府內(nèi)的人都十分注意香薰的使用,但凡近身伺候容湛的婢女,一概不許涂脂抹粉。
酒就更不用說了,是絕對不能讓他沾半滴的。
容湛對此也習以為常。
打聽到這些消息后,顧君霓長長地嘆了口氣。
“看來他也跟謝枕玉一樣,長得像就算了,連喜好也那么像,怎么男人都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子?”
顧君霓有些郁悶,因為她最真實的模樣,都不是這兩個男人所喜歡的。
但憑借容湛那張臉,顧君霓愿意“委屈”自己一段時間。
不管怎么樣,初步階段的好感很重要,她已經(jīng)在初遇時出糗一次了,得想辦法將好印象彌補回來才行。
養(yǎng)心殿內(nèi)負責通報消息的人已經(jīng)從福公公變成了年輕的太監(jiān)小金子。
“北秦蘭陵公主駕到——!”
他高聲喊道,一邊恭敬地說著千歲,一邊將顧君霓和貼身侍女小蠻領到了西暖閣。
看見顧君霓的一瞬間,云苓的眼神十分驚喜,“阿妮,今日怎么是你過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前陣子公務繁忙,加上顧君霓和薔薇打得火熱,她都好一陣沒瞧見這姑娘了。
顧君霓嫣然一笑,指尖勾玩著鬢發(fā)編織而成的小辮子,顯得有幾分俏皮,“我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再這樣下去,皇兄都要累壞了,這不我今日替他前來,也好叫他歇息歇息?!?
云苓上下打量她幾眼,豎起大拇指道:“你今日這身裝扮倒是少見,不過清新動人得很!”
對方今日穿了件對襟交領齊腰襦裙,通體素雅純白,但衣裙外面都罩了一層淺綠色的紗,上面繡著點點鵝黃與白色相間的雛菊。
很少女的款式,一看就是“布織道”的新款。
走起路來裙擺翩躚,配上烏黑發(fā)髻上的同款淺綠絹花,略施粉黛的秀麗臉蛋,好像春日梨花雨中走來的仙子,素雅清馨。
云苓覺得,顧君霓最驚艷的模樣還要數(shù)剛見面時,這姑娘生來就與華麗珠寶相得益彰,活脫脫一顆帝國明珠。
但如此少見的小清新少女打扮,也是別致美麗,十分動人的。
顧君霓彎起唇角,抬手向她展示自己的新衣服,“這是薔薇姐姐送給我的,她說她跟布織道的老板交情極好,以后我每個月的新款裙衫全都由她包了。”
她與云苓說這話,目光卻是不動聲色地朝西暖閣內(nèi)的書房瞟。
容湛與蕭壁城和墨王等人正皺眉低頭低語著什么,聽到通報聲,下意識地抬頭側(cè)眸。
看見那道有兩分熟悉的身影,容湛怔了怔,片刻后才想起來哪里見過對方。
原來是登基大典晚宴上曾有過一面之緣,還救了他一把的北秦蘭陵公主。
兩次見面的形象風格差距太大,他差點沒認出對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