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催動石門側的星紋,波紋蕩漾,劉囂已經穴屋內部。
不大的一廳兩室,應該就是他前往玄武城參加千城決時的模樣,沒有改變,為什么是應該因為他早就不記得走的時候是什么樣了。
打了個響指,書桌上的油燈亮起,漆黑的房間瞬間被照亮。
火光下,手指點在桌面上,氣流涌動,將表層的灰塵驅散。
一邊掃視著屋內的每一處角落,一邊緩緩落座。
隨手拿起桌上的筆記本,翻開。
第一頁的最上方寫了四個詞,"實力,生存,找人,回家",然后,是自己做的一系列規(guī)劃和暢想,甚至還有幾幅異常詳盡的思維導圖。
笑了笑,現(xiàn)在再看,就像是步入社會的中年人回看初中時的學習筆記,慢慢的回憶感,對于上面列出的條目,一些早已實現(xiàn),一些,則毫無意義。
那時候的字跡似乎還能看看,不像現(xiàn)在,簡直就是鬼畫符,也難怪,當時才來到史隆不久,同樣,也剛剛大學畢業(yè)不久,多少還帶著些許書卷氣,大學的那四年,不為別的,光是與外婆和一些同學通信,就硬逼著自己練了一手不算好看但至少干凈整潔的字。
饒有興致地往下翻,內容還著實不少。
對當時的自己來說,戰(zhàn)靈院幾乎就是世界的全部,學院內各種奇奇怪怪的規(guī)矩門道,都會記錄在上面,也會記下一些人的基本信息,比如導師尸蘭門下的諸多院生,和曾經組過隊的戰(zhàn)友,甚至還畫了一幅環(huán)道的草圖,標記出了各個字屋的位置和用途,甚至是一些商品的名稱和價格。
早已忘記這些筆記的劉囂,都快被自己的細致感動到了,想想離開家鄉(xiāng)金華,去杭州那所野雞大學的時候,也沒這么認真過。
粗略瀏覽,幸好沒有那些看了會讓自己尷尬到無法直視的無病呻吟或者豪壯語,都是些樸實無華的記錄和對這個陌生世界的猜想,連一句抱怨都沒有。
看來自己終究是自己,不管經歷了什么,性格和習慣是不會改變的。
翻倒筆記的最后,是一大堆"正"字。
是當時初入靈源封印時,釋靈哭夜鳥所做的記錄,看得出,當時畫下的每一筆,都是飽含興奮和激動的,因為這簡簡單單的一橫一豎,不但代表了一次成功的釋靈,也預示著一筆學分入賬。
學分......這個熟悉的關鍵詞,多么讓人懷念。
輕嗯了一聲。
在所有內容的最后,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一小段與眾不同的文字。
之前的自然都是出自自己之手,用的也是漢子或者阿拉伯數(shù)字,但這句話,卻是原語。
"揮劍!不要猶豫!揮劍!"
蹙眉思索,這本筆記顯然沒有離開過自己的穴屋,看這娟秀的字跡,也不可能出自自己之手,這就意味著有人進來過,并且在本子上寫下了這句話。
揮劍啥意思
是某個院生偷偷跑進來留下的痕跡類似誰誰誰到此一游,還是對自己的一種鼓勵還是說,惡作劇
總覺得怪怪的,自己可是銀月,難道不應該是,射!不要停!射!更合理嗎
靠,多少有些羞恥啊。
合上筆記本,收入空間容器。
既然確認有人曾經進來過,就必須更加仔細地檢查整個屋子,以免被塞進什么臟東西。
各種感知能技施展開,上上下下又折騰了一遍,一無所獲,除了在角落里找到一些遺漏沒處理的干癟鳥屎。
不怎么愛打掃衛(wèi)生的劉囂,破天荒地將自己的穴屋簡單清理了一遍,將床上的用品全部收了,換上一整套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