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囂的臉色極其難看。
不是因為大批尸禍化為灰燼,而是難以接受面對失敗時的無力感。
身體周圍,火焰在空中燃起。
火光照亮了他和身邊的黃文秀。
原本,他可以用風語傳達信息給那些不知隱藏在何處的北嵬軍人。
但這已經是劉囂能做的極限了,讓他開口,不可能。
針對尸禍軍團的攻勢,漸漸停了下來。
頭頂高空,一只羽箭徑直射下,速度不快,目標也不是劉囂。
"閣下何人"
在箭矢被伸手抓住的同時,一個聲音從中傳出。
艸!這不就是尖嘯箭嗎原來這種箭技是這么用的!
劉囂抬頭看了一眼,并沒有人,應該是用了天墜箭,或者其他類似的箭技。
用風語對旺財說了幾句話。
"外城來的昆侖后裔,這些騎驍是我的陰尸。"
旺財張嘴吼道,聲震四野。
攻擊沒有重新開始,草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仍在燃燒的尸禍還在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又是一支箭從天而落。
"讓黃文秀來陣前對話。"
劉囂一臉陰郁的看向身邊少年,"你們北嵬軍難道沒有什么暗號嗎"
少年搖搖頭,下一刻,一股狂風就講他送向遠方,越過足足五道裂口,最終落在前陣一頭騎驍血尸的背上。
這頭騎驍生前是個賢者,載著黃文秀縱深越過兩處地裂后,才到了整個軍陣的最前方,繼續(xù)前行,直到距離尸禍軍團已有三千米之外,停了下來。
劉囂歪著腦袋,用騎驍?shù)难劬?審視著周圍。
只見在賢者血尸的前方不遠處,兩個人影,從地下鉆了出來,一人黑衣黑甲,一人則身著灰色長衫。
"文秀,你怎么會在這粲遂營呢"
長衫顯然認識黃文秀,急切問道,"那個人是誰這些騎驍是怎么回事"
"我與粲遂營是被他所救,暫不知他姓名來歷,只知道是位實力極強的神君,這些騎驍確實都是陰尸,羅將軍,葉師兄,你們應該是,打錯了。"
黃文秀躍下騎驍,快步湊了上去,急聲道,"這位神君,手刃了元圣傲羅!"
"什么"
一身黑甲的中年男人驚疑道,"傲羅死了"
"可有憑證"
長衫青年意識到事情有點大,緊皺眉頭追問道。
"傲羅頭顱,雷煞槍,赤炎火甲均在!"
黃文秀鄭重回答,然后又回身指著夜幕中不可見的尸禍群,"你們剛剛襲殺的,正是傲羅族人死后的陰尸,足足十萬有余。"
中年男人和灰袍青年互看了一眼。
照理說,身為騎驍六位至強者之一的傲羅死了,可以算極大的喜訊,但此時此刻,兩人在對方的眼神中,只看到了猶豫和為難。
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這位外城神君,有沒有可能是......"
灰袍青年說道一半,自己都覺得有些多余,用一位圣者的死來做好細作的身份,完全沒有必要啊。
"可否讓那人將傲羅頭顱取來"
青年眼神堅定,還是要親自確認。
就在黃文秀猶豫該怎么回到那頭巨獸腦袋上,又怎么開口向那個神君要傲羅的腦袋時。
一個東西飛了過來,被黑甲中年伸手抓住。
三人一看,竟是一個騎驍頭顱。
"這......真是...."
待頭顱翻轉,兩人看清面目,青年驚道,"元圣傲羅......"
黃文秀不認識,粲遂營的軍士也不認識,但身為將軍的黑甲中年和灰袍青年卻認得出,因為這位騎驍元圣,可以說是承天軍民最痛恨的敵首。
這家伙的雷源能技范圍廣,殺力大,而且一手雷光遁玩得那叫一個爐火純青,在戰(zhàn)場中完全就是一條又會放電又滑手的泥鰍。
一抹興奮之色在兩人臉上稍顯即逝,接下來,他們要面對一個大麻煩。
人家外城的神君,千里迢迢跑到境天草原上幫承天把傲羅做掉了,還耗費無法計數(shù)的靈能搞出來一批陰尸,這下好了,被自己一通三下五除二,搞沒了至少四分之一。
該如何給別人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