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囂發(fā)現(xiàn)一個情況,街道上那些昏迷不醒的人,并不是因為高溫造成的,因為其中有不少,和炎浪還有不小的距離。
也不太可能是因為擁擠造成了窒息,或者由于驚恐而短暫暈厥,史隆人類的身體,可不是那么脆弱的。
那么,就只剩下封靈地紋這個唯一的答案了。
圖陣要發(fā)揮作用,必然有靈能的消耗,雖然人數(shù)眾多,但老白毛也說過,這種地紋陣一旦催動,所耗費的靈能也是大到嚇人。
這些倒地不起的昆侖人,應(yīng)該就是被圖陣抽干了靈能造成的。
原本,不會有那么多人枉死在火海之中,原本,這些人只是開開心心來參加一個節(jié)日慶典。
懸停低空的劉囂回過身,面向洶涌而來的炎浪,向后疾退,跟隨他一起向外圍移動的,還有漂浮空中的上百人。
感應(yīng)到一陣劇烈的氣勁波動。
倏然抬頭。
夜幕籠罩的天穹之中。
有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影,懸立云端,依稀能望見他的面容,不是別人,正是這場宴會的主角,圣座姜辭。
整條右臂只剩下骨頭,皮肉都已不在,脖頸上有一條可怖的傷口,長發(fā)散亂,白色的長衫被鮮血浸染,完全沒了之前的從容和威勢。
他的胸前,平躺著一個身穿紫黑色裙衫的女人,生死不知。
這位昆侖最強之人,就那么,呆呆的看著女人,眼神空洞,無悲無苦。
他伸出還算完整的左手,憐惜地輕輕撫過女人的臉頰,緩緩地,嘆了口氣,狠狠地,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那雙眸子里,只剩下凄冷的黑。
恍惚之間,三十六把飛劍已然懸停在他的身側(cè),其中有兩把,是足有幾十米長的巨劍。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瞬間將劉囂籠罩。
意識一片混亂,只剩下一個念頭,逃!
已經(jīng)顧不得再多,甚至最后救起的那上百人,也被他直接舍棄。
身形虛化,全速向外遁走,不顧一切,搏命逃竄。
下方的城市飛速后退,一些正站在屋頂和高墻的昆侖人,還在仰頭凝望著姜辭的方向,卻在下一刻,頭顱一歪,斜向下掉落,接著,是他們的身體。
生命,在憤怒的圣座面前,不值一提。
心中的恐懼無以復(fù)加,劉囂甚至看不清是什么在無差別的進(jìn)行攻擊,更不知道攻擊從何而來,只知道,周圍的一切都在支離破碎,整個天墉城正在被撕裂。
能不能活下來,只剩下,運氣而已。
不!
不行!
剛子被拽了出來,骨翅展開,將劉囂護(hù)在其中,二哈整個身子撲在骨翅上,用堅韌的身體,擋在外側(cè)。
速度雖然慢了一些,但有兩頭圣獸的保護(hù),稍稍心安了一些。
可下一刻,劉囂想哭的心都有了。
二哈的身體被什么東西輕易貫穿,這道攻擊甚至斬斷了剛子一根無比堅固的骨骼。
后知后覺的他,才發(fā)覺自己的腹部也切開了一個口子,只差一點,就要被腰斬了。
飛劍!
是姜辭的飛劍,在他的靈能領(lǐng)域之內(nèi),飛劍正以根本看不見的速度和殺力,斬滅一切。
可一位圣座的領(lǐng)域,究竟得有多大!
眼前的黑夜,變得無比深邃,宛如惡魔張開的大嘴,正準(zhǔn)備吞噬他這只無助的蟲子。
收起兩頭圣獸,劉囂深呼吸。
雙手虛抬,手掌立起,手心朝向左右兩個方向。
兩點幽蘭輕光,在雙掌中快速蕩開,七字法則在這波紋上一閃而逝。
劉囂就這么撐起兩扇游離門,繼續(xù)向外圍飛遁。
雖然動作奇怪了點,但這已是他最后的倔強了,或者說,是絕境中被逼急了,狗急造門!
猛然間,劉囂的視線感知察覺到有人正注視著自己,從目光的方向來看,似乎......是背后極遠(yuǎn)處的高空。
只感覺全身汗毛倒豎,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而自己左手的游離門中,一把閃爍著銀光的飛劍,正從波紋內(nèi)緩緩移出。
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