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木之上,人類戰(zhàn)陣集結在護衛(wèi)法陣之內(nèi),向著法陣外圍如潮水般席卷而來的藤蔓,和遮天蔽日的獅鷲群發(fā)起無差別攻擊。
數(shù)不清的獅鷲輪番用利爪劃過靈能凝聚的護罩,點點波紋震蕩,四面八方,無時無刻。
法陣的核心就在蒼流首領冬狩身旁,三位煉靈者雙手置于幽藍色的晶石之上,豆大的汗珠從它們臉頰上滑落,他們必須向核心輸送靈能,而這樣劇烈的消耗對于量級不高的煉靈者來說,無異于大管大管的義務獻血。
一人癱倒在地,人事不醒,有人立刻將他抬走,順便在這人手中塞進一顆靈能晶魄,后面的煉靈者迅速補上他的位置。
陣中的數(shù)十位銀月弓弦發(fā)燙,一刻不停地向空中傾瀉著箭矢,面對這些幾近瘋狂的獅鷲,甚至都不用精確瞄準,反正數(shù)量已經(jīng)多到遮蓋天幕,這些獅鷲中箭后依舊不管不顧,如撲火的飛蛾一般持續(xù)攻擊著法陣,直到再無力氣,最終才墜落下去。
電光閃耀,雷聲炸響,一道銀色弧線在獅鷲之間來回跳躍,眨眼間十數(shù)頭顫抖著翻了白眼,失去蹤影。
數(shù)道火束騰空而起,在獅鷲群中畫出道道火痕,所過之處,金色羽毛付之一炬,一頭頭焦黑的獅鷲直接就成了現(xiàn)場烤熟的大餐。
十多頭獅鷲突然兇性大發(fā),轉(zhuǎn)而對自己的同類發(fā)起攻擊,一時之間居然屢屢得手,但最終還是被獅鷲群淹沒。
幾十顆手掌大小的綠色圓球被拋出法陣,這些圓球在空中爆裂,瞬間揚起濃重的毒霧,吸入霧氣的獅鷲沒堅持多久便口吐鮮血,暴斃墜落,這層霧氣聚而不散,如果對付其他野獸,或許可以支持很久時間,但隨著獅鷲群煽動的翅膀,狂風刮過,毒霧只堅持沒一會,就無了。
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元素物品和能技卷軸,不要錢一般的向外砸出。
一顆顆爆炎彈嘭啪炸響,雖然趕不上年三十的煙花來的炫麗,但至少威力還是不錯的,一旦被爆裂的火焰沾染上,可比什么加特林厲害多了。
巨大的罡風龍卷將獅鷲卷上高空,頃刻間只剩下血肉碎片和漫天金色羽毛。
斗戰(zhàn)們倒是得到了難得的休息時間,該嗑藥的嗑藥,該嗑晶的嗑晶,不過,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時間問題。
以目前法陣消耗的速度,這最后一層庇護不久便會消失,真正的惡戰(zhàn),到那時才算開始。
"繼續(xù)向下,我們必須到達十四層!"
冬狩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向另外三位戰(zhàn)團首領說道。
"我們的封印不在,即便控制住了游離門,也無法送走太多人。"
漢娜想起劉囂和風平騎著三頭貍獓飛速開溜的背影,也不知該慶幸他們跑得快,還是該罵這倆畜生跑得快!
"能送走幾個是幾個,我會留下。"
冬狩冷聲說道。
漢娜扭頭,瞥了一眼冬狩身后不遠處的一對姐弟,明白了他的用意。
蒼流城主的三個孩子,不能全折在這里。
寧愿讓自己的妹妹和弟弟離開,也不愿意自己茍且逃生,看來這位蒼流守備的首領,確實和傳聞中的一樣,有擔當,而且,脾氣也臭。
"可以,趁你的法陣還能用,盡快!"
說完,看向緋毒的厄難和斬濁的左宸,厄難比較狼狽,在第五層時,他一個不小心被藤條纏住雙腿雙腳,堪稱五花大綁的人肉粽子,險些被拖走,要不是戰(zhàn)團其他人拼死營救,現(xiàn)在都恐怕已經(jīng)被撕扯成肉片,喂了獅鷲。
是的,被藤蔓束縛拖走的人,并不會立刻死去,而是會懸掛在半空,然后被獅鷲活生生的啃食致死,場景之血腥,死狀之凄慘,簡直堪比腰斬,因為獅鷲會先啄開露出的人頭,再一點點蠶食剩余的部分。
那酸爽,誰試誰知道!
兩位首領也沒有異議,點頭表示同意,畢竟護衛(wèi)法陣是別人蒼流守備的,現(xiàn)在人家說要繼續(xù)往下走四層,還能送走幾個人,還能有什么意見
得到命令后的斗戰(zhàn)們沖出護罩,對著外圍的藤條就是一通輸出,清理出向下的通路,護衛(wèi)法陣隨著人類戰(zhàn)陣,開始快速朝著第十四層移動。
......
巨木之下
劉囂嘴角帶笑,抬頭望天,享受著只有他能理解的幸福時刻。
一坨坨金色從天而降,墜落地面,宛如鼓聲隆隆,又好似錢幣落地的叮咚脆響。
已死的,將死的,垂死的,烤熟的,冰凍的,缺胳膊少腿的,撲騰掙扎的,血液流盡的。
放眼望去,周圍至少有數(shù)百頭之多。
悟空向左側(cè)挪開一步,一頭獅鷲砸在它原來站立的位置,身上三處貫穿傷,鮮血染紅了全身的金色。
劉囂伸出手,象征性的摸了摸這頭獅鷲的額頭。
這還是他第一次成功擼到這種鷹頭獅身的猛獸,之前在紫翠山上險些得手,可惜,被那對姐弟和護衛(wèi)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