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茶藝會,姜舒苑對蘇雨眠的態(tài)度,雖不至于惡劣,但也并不算友好。
連她這個旁觀者,都能感覺到明顯的敵意。
又怎么可能同意讓蘇雨眠當兒媳婦?
姜舒苑那人吧……
有時候,挺倔的。
“呵,這個蘇雨眠還真有兩把刷子,據(jù)我所知,邵家老三眼高于頂,不近女色,沒曾想竟也著了她的道!”
這話,既諷,又酸。
本以為蘇雨眠錯過他兒子,不可能找到更好的,結(jié)果……
她也是會挑,居然拿下了邵家的男人。
“嗤——我早就說過,她是個撈女,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當初跟你在一塊兒,指不定是在騎驢找馬!”
江易淮噌一下站起來,表情難看到極點:“別說了。”
舒玉琴一怔。
“你兒子是驢,那你是什么?馬,還是騾?”
“你!”她眼睛一瞪,差點氣個半死。
“以后這種話就別說了,蘇雨眠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說完,踹開椅子,大步離開。
“你看他——你看他——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不過說了那個女人幾句,他就跟我發(fā)脾氣、甩臉子!我是他親媽,蘇雨眠是什么?!一個另結(jié)新歡的前女友,他袒護個什么勁?!”
身后傳來舒玉琴歇斯底里的咒罵,江易淮卻充耳不聞,頭也不回。
別墅內(nèi)——
江易淮把自己關(guān)進主臥。
自從分手后,他一直住在這里,房間也沒換。
就連床,也是從前他和蘇雨眠睡過的那張。
好像一切保持原樣,就能留住回憶似的。
但現(xiàn)實卻是,他還站在原地,蘇雨眠早已大步向前。
“眠眠……”
他將從前送她的項鏈攥緊,吊墜的輪廓在他掌心留下印痕,他卻仿佛不知道痛,越收越緊,最后渾身顫抖。
想起席間江琦婷提到的論壇風(fēng)波,江易淮立馬坐直,拿過手機。
十分鐘后——
雖然原帖已經(jīng)被刪,但他還是找到了一些評論截圖。
妥妥的學(xué)術(shù)妲己啊……
那些論文還不知道怎么來的
這么惡劣的事,校方打算繼續(xù)裝死嗎?放任這種風(fēng)氣,以后學(xué)術(shù)界指不定烏煙瘴氣成什么樣
蘇雨眠的腰肯定又柔又軟吧?不然邵教授這種正人君子的膝蓋又怎么會彎?
不開除,不足以平眾怒
……
明明是兩個人的戀愛,被千夫所指的卻只有蘇雨眠。
這個時候她在做什么?想什么?
獨自傷心,還是黯然流淚?
邵溫白呢?
警告自己的時候,還那么狂妄強勢,如今出了事,屁都不敢放一個。
越想越亂,江易淮干脆把心一橫,抓起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反復(fù)幾次,得到的回應(yīng)只有那句冰冷的: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江易淮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像漏氣的氣球,瞬間癟了。
她不愿接他的電話……
一抹苦笑爬上男人嘴角。
他下樓來到客廳酒柜前,隨手啟了瓶紅酒,也不等醒酒了,直接就往高腳杯里倒。
倒?jié)M一杯,他仰頭灌下。
接著又是一杯……
連續(xù)五杯下肚,加之喝得太急太猛,江易淮眼前開始出現(xiàn)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