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一點修車子太臟了,也不是一份體面的工作。
張茹穿了一身藍(lán)色的外套,從里屋端了水出來:“喝點水再干,用不用我?guī)兔???
她不在包裝廠上班了,眉眼里的驕傲也沒了,嫁給李學(xué)志之后卻突然有了一種塵埃落地的感覺,好像飄在空中的人終于安穩(wěn)。
張茹有的時候就想,上天也許對她還算不薄,人沒死還能吃上飯。
李學(xué)志回頭看她:“用不著你幫忙,都是小活我自己就能忙活。”
張茹嫁給他之后雖然對他不錯,但很少笑,他知道她曾經(jīng)過得日子好,現(xiàn)在跟著自己是肯定受了委屈的,于是小心問了句:“今天我給人換了兩個車胎,還賣了幾個零件,掙了點錢,下午你要是無聊去百貨大樓看看,買件衣服?”
張茹定定看他一眼:“不去?!?
兩個人從家里出來手頭都沒什么積蓄,連婚禮什么的都沒操辦,租了這么一個鋪子,加上買些簡單的家具,李學(xué)志手里面那點錢差不多花了個七七八八。
干修車鋪生意不大可也要投資,最起碼要買工具,還要備著點零件,這么下來錢剩得更少了。
百貨大樓的裙子一件就要好幾十,他干了一個星期掙了七十多塊錢,她全部拿來買衣服?這像話嗎?
李學(xué)志抿了一下唇:“我想好了,過兩天再弄一個砸鞋的機(jī)子,連帶著修鞋一塊,能多掙點。反正......反正你不用這么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