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就隨便找了一家小酒館,進去要了兩個小菜,兩壺酒,就開始自斟自飲。
然后還在跟小二打聽事情:“你知道朱家嗎?”
“朱家的馬隊車隊經(jīng)常從這里走?……”
“恩……還有呢?”
方總一邊悠閑的喝酒,一邊慢條斯理的調(diào)查。
方徹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在冒險,而且,極有可能是在走一步臭棋。
但是,他卻已經(jīng)將其他置之度外,如是成功,拉一個大門派下來!
如此龐然大物盤踞在白云洲,方徹絕不相信他們對于唯我正教的各種活動毫不知情。
但他們就這么無動于衷的看著群眾被屠戮,看著平民被殘殺,一千年里,他們居然一動都沒動。
甚至還有可能與唯我正教勾結(jié)。
夜魔的身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心教的寶貝,而且極可能唯我正教高層已經(jīng)知道了,如果他們與夜魔對上,才有可能招來唯我正教的雷霆打擊。
從而對上。
若是不成……方徹沒想過。
但行問心無愧事,莫問前程生死何。
拼將此身臭名著,何懼青史怎評說。
……
朱家已經(jīng)掀起來驚濤駭浪。
“這位方總是怎么回事?這么油鹽不進?難道是鎮(zhèn)守大殿要對咱們下手?”
“不可能,現(xiàn)在他們正在與唯我正教在城外山林中打的天翻地覆,怎么可能在這種時候還來招惹我們?”
“我剛讓人打聽過了,根本沒有對付我們的意思,東南總部根本不知情?!?
“白云洲鎮(zhèn)守大殿宋一刀也說不知情?!?
“那就是這個方副堂主個人的意思?他瘋了吧?”
“我還以為那幾次,咱們家?guī)椭焐窠毯腿ソ痰氖虑楸话l(fā)現(xiàn)了,原來不是,害得我虛驚一場?!?
“我能感覺出來,這位方副堂主的貪婪。他居然想要咱們的鎮(zhèn)宅古畫?!?
“但不管怎么說,這件事也需要解決,唯我正教對咱們倒是挺有禮貌的,這些鎮(zhèn)守者倒是開始找咱們麻煩了,這不給他們點厲害瞧瞧,還以為咱們好欺負?!?
“噤聲!這些話也是可以說的?就算是動手,也不能將咱們家牽扯進去!這可是千年的基業(yè),若是在咱們幾個手里出了事情,誰能負得起這個責任?”
“反正讓這個方徹消失了,這件事自然而然也就沒了。一勞永逸,要不然,他天天來惡心咱們,能氣死人?!?
話題說到這里,突然沉默。
“方徹能在友誼戰(zhàn)中力壓天下王級,成為天下第一王,戰(zhàn)力絕對已經(jīng)是皇級的層次!”
“這是必然的。”
“我們現(xiàn)在能出動的,除非是家主和老太君等人出手,才能一擊必殺。”
“說什么呢?我們幾個哪一個不是皇級高品?難道我們還拿不下一個方徹?”
“聯(lián)手?”
“……”
“方徹現(xiàn)在在哪里?”
“據(jù)說在城北的小酒館喝酒,還在不斷的打探咱們朱家的情況;這個王八蛋,自從出了門小動作就沒有停止過,似乎不抓住咱們家的小辮子就不罷休一般。”
“……可恨!”
“那……你們四個,去解決了他?!?
“好?!?
一直手持一串珠子緩緩撥動,閉目養(yǎng)神根本沒參與談話的老太君突然睜開眼睛,淡淡道:“不動手倒也罷了,一旦動手,就要永絕后患!”
“是,遵令!”
……
方徹自斟自飲,意態(tài)悠閑,劍在腰,刀在背。
冥君冥皇,伴我手側(cè)。
冥世之門,在我心間。
且看誰來開啟。
明天自己就要上門去看名冊了,所以他們?nèi)粢袆樱卦诮裢怼?
吃飽喝足。
持刀在手,走出小酒館,抬頭看去,皓月如鉤已在天邊,繁星滿天。
“宇宙浩瀚啊……”
噴出一口酒氣,哈哈一笑,轉(zhuǎn)頭就走。
便在這時。
一抹寒光驟然出現(xiàn)。
直刺背心。
方徹頓時警覺,飛速一閃,血光崩現(xiàn),大腿居然被劃了一道血口子!
隨即,四道黑影鬼魅一般出現(xiàn),黑衣蒙面,長劍如雪,一不發(fā),同時下手。
方徹憤怒,一聲厲吼,奮力反擊,刀芒閃爍,但對方修為每一個都高過了他,又是出其不意,幾乎在瞬間,方總就被壓落在下風。
噗噗兩聲,左肩后背,同時再次出現(xiàn)血光。
猛然一聲狂吼,刀芒盤旋,青色浮屠寶塔,驟然出現(xiàn)。那四人依然是一不發(fā),轉(zhuǎn)著圈子消耗他的刀芒。
雖然是黑衣蒙面,鬼氣森森,但是四人的劍法卻依然縹緲靈動,精妙至極,如同仙人舞劍,出塵脫俗。
但方徹就趁這個機會,驟然人刀合一,滾筒一般的刀芒與對方幾把劍拼命一撞,一聲悶哼,吐了一口鮮血,一抹流光沖了出去。
小腿上再次被劃了兩道血口子。
但頎長身影已經(jīng)飛出十幾丈外,一道火箭沖天而起。
求援!
但是火箭剛起就被打落。
四人已經(jīng)堵住了他回城之路。
方徹身子流著鮮血,在高樓房頂一踩,萬般無奈之下,直接沖向城墻方向。
“追!”
四人鬼魅般在空中挪移身形,半點也不放松。
劍光閃閃,劍氣森寒。
方徹的前腳剛剛踏上城墻,四人已經(jīng)尾隨而至,依然是四個方向,合圍攻擊。逼得他立足不住,只能逃往城外。
“你們是什么人!”
方總憤恨的大吼一聲,隨即拼命地用腳一蹬城墻,身子化作一道黑線,直接落往城外,化作了黑暗夜色中一道黑線。
而且他似乎是拼了命,身上竟然爆發(fā)出一團紅色血氣,速度比起之前,直接增加了一倍還多!
四人猝不及防,被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但四人一點都不慌,依然扇形追擊而去。
有血腥氣味指引,有氣機鎖定為憑,他們根本不擔心方徹逃上天去!
方徹的身子在夜色中狂奔,越來越快,逐漸脫離視線范圍,一路向著北面山脈方向而去。
用意很明顯,要用這復(fù)雜地勢擺脫追殺。
四人目光冷銳,窮追不舍。
氣機牽引居然消失了,空中只有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居然也快要消失了。
“不愧是天下第一王!”
四人都是心中贊嘆。
只是這逃命的本事,就讓四人嘆為觀止。要知道,自己四人可是皇級!
而且是高品。
方徹居然能直接將自己等人甩開,這本事已經(jīng)是出乎所有人預(yù)料之外。
再往前幾十里,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方徹的蹤跡。
但是四人都是清楚:他絕對就在這魔神山范圍之內(nèi)!
四人小心的釋放所有神識探測。
隱隱約約發(fā)現(xiàn),前方似乎有動靜?
四人小心翼翼包抄而上,卻正看到那一個筆直的洞口。
剛才的動靜,分明從這里面?zhèn)鞒鰜?,很細微,但是四人都是高手,絕對不可能聽錯!
方徹就在這里面!
四人臉上露出來獰笑,這真是天堂有路伱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居然自己將自己置身在這種能進不能出的死地!
四人同時動作,一不發(fā),直接催發(fā)劍氣,四道劍氣瞬間匯攏為一股滔滔洪流,向著山洞內(nèi)……直接就沖了進去!
里面?zhèn)鞒鰜硪宦曮@叫,一個粗豪的聲音罵道:“特么的,誰!”
隨即轟的一聲,沖進去的劍氣,居然被打散。
從里面嗖的一聲沖出來一個人,一身黑衣,手持寒光長劍,絡(luò)腮胡子,身材十分壯碩。
隨著這人沖出來,一股兇煞之氣,頓時隨之沖出來,如同億萬厲鬼,從這洞里跟著沖了出來!
一眼看到四人,這人氣急敗壞,直接長劍一揚,咻的一聲就沖了過來:“老子好端端找個地方睡覺,你們特么的找死!”
四人同時愣了。
這……這是誰?
這不是方徹??!
而且看這樣子,怎么……跟傳說中的某個人這么眼熟?
“誤會!這位兄臺,誤會!”
四人急忙解釋。
但這人已經(jīng)帶著兇戾的劍光,直接沖了上來:“我誤會你祖宗!草尼瑪?shù)?,你家的誤會是出人命!”
劍光如大潮一般猛然涌起,將四人一起淹沒。
四人同時感覺咽喉寒涼,這人劍法,居然恐怖到了如此地步。
一劍出,幾乎連整座山也一起壓了過來。
劍與勢合!
四人心中叫苦,這莫名其妙的家伙居然是一個超級高手。雖然修為還沒達到皇級,但是這劍法爐火純青的地步,卻已經(jīng)是可以越級戰(zhàn)斗,而且,與自己四人聯(lián)手居然平分秋色!
但這劍法,有些熟悉……
中間一人眼神一閃,突然脫口而出:“血靈七劍?你是夜魔?”
對面,絡(luò)腮胡子夜魔頓時眼中兇芒閃爍:“認出來了?那就死吧!”
劍法再次催動,頓時劍氣銳嘯,遮天蔽地,將四人一起卷入劍光之中。
四人拼命招架,心中只是叫苦。
特么的追擊方徹怎么會鬼使神差的遇到了夜魔?
而且上來就把人家打了,這誤會簡直是連澄清都沒辦法澄清。
四人拼命抵擋,一邊解釋:“夜魔,這是個誤會,我們無心與你們一心教為敵,對你夜魔更是沒有什么……”
一聲驚叫,卻是一人胳膊中劍。
夜魔哼了一聲,一劍被四人同時招架,反震的一個跟頭倒退七丈,持劍謹慎問道:“你們是什么人?誤會,什么誤會?”
“我們是白云洲朱家人,是追殺別人到這里的,根本不知道你怎么在這里!這真的是誤會!”
夜魔皺眉,沉思道:“豬家人?為什么不是狗家人?”
四人頓時慍怒:“夜魔,我們無意冒犯,但請你嘴下也留點德!”
“我德你媽!”
夜魔破口大罵:“你奶奶滴,剛才差點將老子零碎了,你特么來一句豬家人就完了?豬家算你麻痹!什么豬豬狗狗的東西,老子沒聽說過!趕緊上來領(lǐng)死!”
四人同時氣的身子顫抖:“夜魔,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老子就樂意吃罰酒,你怎地吧!就你們這豬家,哈哈哈……吃屎的那個豬對不對?豬家,哈哈哈,豬家……”
充滿了輕蔑的笑聲在夜空回蕩:“豬狗不如的世家吧?桀桀桀桀……”
“夜魔!我們無意與你為敵,你莫要欺人太甚!”四人快氣瘋了。
“就你們也敢和我一心教為敵?”夜魔輕蔑的道。
“你們一心教算什么,若不是唯我正教……”
“居然不將我一心教看在眼里!難怪敢對我下手!”
夜魔森然怪笑:“倒要看看,肥豬家有什么本事!”
突然身子鬼魅般后退,已經(jīng)在三丈之外,劍尖驟然劇烈震顫,突然間,煞氣騰空,殺氣彌天,殺意磅礴!
轟隆一聲便如天塌地陷一般!
四人都是渾身冰涼。
驟然感覺面前萬物都已經(jīng)不存在,連長空大地都消失不見!
茫茫蒼穹大地,眼前就只剩下一個人,夜魔!
如同魔鬼一般,吞噬了整個天地,化作他的攻擊手段。
煞氣彌天蓋地,如同驟然到了九幽地獄,億萬厲鬼驟然出現(xiàn)。
他們都完全沒想到,這個夜魔的修為分明不如自己四人,但是在四人聯(lián)手之下,對方居然用氣勢,直接將四人同時逼入死地!
一陣陣詭異的紅霧,從夜魔身上升騰蒸發(fā),氤氳一片。
驟然更加陰森恐怖。
這是什么功夫?
居然如此詭異!
夜魔的血靈七劍驟然展開,咻的一聲,就沖了過來。
這一刻,他如同帶著大山,帶著大地,帶著地獄,帶著滿天星河,同時沖來!
面前星光閃爍中,驟然似乎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夜魔。
每一個都是持劍而來。
當當當……
四人恐懼之下,拼命招架,但是對方的劍法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已經(jīng)到了與勢合的地步,大勢壓下來,不可阻擋。
雖然四人明知道對方的勢只是初步涉及,但是……卻抵擋不了!
噗噗……
兩個人咽喉中劍,咽喉出現(xiàn)紅點。
生機瞬間湮滅。
另兩人拼命閃躲,但脖子上依然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飛一般逃出戰(zhàn)圈之外,回頭看時,正好看到兩位同伴的尸體無力軟倒在地。
抬頭看時,只見夜魔依然是渾身紅霧沸騰,手持長劍,煞氣彌天沖來。
兩人都是心中一涼。
此番恐怕是死定了。
但就在這時候……夜魔驟然停下,凝神轉(zhuǎn)頭,看向另一側(cè),冷喝道:“是誰?誰在那邊鬼鬼祟祟!”
沒什么應(yīng)答。
但那邊的草叢卻是搖晃了一下。
夜魔長劍流星一般飛起,向這邊,一劍刺落。
卻是刺了一個空。
但是也因此變故,這邊兩人終于從夜魔的氣勢中脫身而出,渾身冷汗,揚聲叫道:“方執(zhí)事,大恩不謝……我等今日得罪了!”
那邊嗖的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逃遁。
夜魔厲聲道:“方徹,原來是你!”
仗劍飛起,直接殺了過去。
氣勢再次展開。
瞬間拐了個彎,速度快到了極點,只聽見那邊當?shù)囊宦暰揄?,竟然震的夜空一陣顫抖,一聲悶哼,正是方徹的聲音:“夜魔!?
隨即就聽見夜魔森冷的聲音:“你受了傷還來多管閑事……”
聲音越來越遠。
這邊兩人冷汗涔涔,急忙帶著同伴的尸體,飛一般向著城中而去。
一路走,一路喘息。
只感覺神魂出竅,到現(xiàn)在還沒平復(fù)。
快要到了城門的時候,剛剛松一口氣,卻感覺身后天塌地陷一般,回頭一看,不由亡魂皆冒。
只見月光下紅霧升騰,劍光閃爍,夜魔居然追了上來。
兩人驚叫一聲,扛著尸體拼命的向著城里跑。
一邊跑一邊喊:“夜魔來了……夜魔來啦……夜魔……”
夜魔暴怒的狂追不舍。
但兩人已經(jīng)快速的進入了城中,一路向著朱家而去,一邊跑,一邊不斷地放出求救訊號,而白云洲因為兩人的大吼,也有人動作。
夜魔很不甘心的停住,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而去。、
身后殺機終于消失。
兩人差點虛脫過去,渾身的汗,驟然流淌出來。
人影一閃。
朱家有四五人飛一般趕來,看到兩人幾乎癱瘓一般的樣子,再看到另外兩人居然已經(jīng)死了,都是大吃一驚。
“怎么回事?那方……居然……如此棘手?”
“不是方徹……是夜魔!”
兩人看到自己人才終于確定自己安全了。
差點喜極而泣:“我們遇到了夜魔,還是把方徹賣了才……”
話音未落,鎮(zhèn)守大殿宋一刀從天而降:“什么把方徹賣了?怎么回事?”
兩人面面相覷。
而朱家的其他幾個人也都是一臉的尷尬,還有些不知道說啥好。
之前與宋一刀殿主無數(shù)次見面,兩人都是不會武功的普通商人,現(xiàn)在可倒好,驟然展露出來了不弱于宋一刀的修為……
這怎么解釋?
更何況其中還牽扯到了方徹的事情。
宋一刀顯然很是焦急:“到底怎么回事?方徹呢?”
朱家?guī)讉€人尷尬到了極點,吶吶說不出話來。
宋一刀大怒:“來人,都給我看起來!”
他想到方徹剛剛載譽歸來,還沒來得及接受歡呼,若是在這里就遭遇了意外死了,自己這個殿主,真是自殺謝罪都來不及了!
那可是大陸功臣!
為了大陸,立下了汗馬功勞,結(jié)果剛回來,你們就把人弄死了?
這特么叫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