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一聲慘叫,凌空趴倒在地,兩手兩腳撐地卻沒撐住,龐然暴力狂壓而下,啪啪啪啪,手足全部斷裂!
臉面和嘴巴被龐然大力壓的狠狠砸在地面。
凌空只感覺自己被一座從天而降的大山猛然鎮(zhèn)壓!
“死!”
一只腳無影無蹤出現(xiàn),狠狠踩向凌空腦袋。
出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距離凌空腦袋不到三尺。力道之足,將空氣都踩出了白煙!
這一腳若是踩實了,凌空的腦袋絕對就像一個熟透的西瓜一樣被當(dāng)場踩爆!
人影一閃。
雪花宮裁判梅寒及時出現(xiàn),一手托住方徹的腳。
柔綿力道發(fā)出,將他身子送了出去三尺。
另一手一揮將凌空拉了出去。
凌空還未昏迷,但是一張臉居然成了平的,鼻梁骨是完全的碎裂塌了。
臉上的皮,直接搓得稀爛。
四肢骨頭都斷裂,幾乎碎了。
“守護(hù)者,方徹勝!”
梅寒宣布。
兩邊看臺都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守護(hù)者這邊才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
“嗷嗷啊啊……”
“臥槽啊真猛!”
每個人都沒想到,這邊這個守護(hù)者碩果僅存的選手居然這么猛。
太快了!
上場立即開沖。
沖過去就是一刀。
第二刀還沒用完,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
前后過程,不超過半個呼吸。
威猛霸道到了極點。
對面,吳雙畢刃白旭三人的臉色都是變得沉重起來。
這個方徹,打火初燃的時候,大家就知道他可能會有隱藏,但卻沒有想到,隱藏了居然這么多。
看臺上。
雁南的眼神凌厲了起來:“看出來了嗎?”
“還不錯,力道非常勻稱?!睎|方三三道。
“他那改變方向的一刀,居然氣勢沒有中斷,力道沒有減弱,倉促改變方向,反而將力場帶動,形成蓄勢一刀,加力而下!”
雁南道:“這種技巧,包括一般圣級的都未必能做到?!?
東方三三道:“是的,而且他壓落凌空,凌空的臉著地那一刻飛濺鮮血,一共是三百零四點鮮血飛濺出來,四個方向,每個方向都是七十六點?!?
“是的,力道拿捏均勻到這種地步,單純從力道來說,已經(jīng)登峰造極了。”
雁南的眼中閃現(xiàn)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機(jī),道:“不錯的苗子。守護(hù)者大陸,當(dāng)真是人才輩出?!?
東方三三笑著看他:“想殺?”
雁南呵呵一笑:“跟你學(xué)的?!?
東方三三道:“的確不錯的苗子?!?
兩人不再說話。
兩個老狐貍,語之間,再次交鋒一次。
雁南感覺這次自己占了上風(fēng),這一次,對方應(yīng)該是上套了。
東方三三則是感覺,這一次,對方應(yīng)該是徹底上套了。
兩人臉上都是很沉重很若有所思的樣子,但是心里卻是同時松了一口氣。
今天沒白來!
……
場上。
方徹拱手,氣質(zhì)瞬間變得溫文儒雅,英俊的臉上全是陽光帥氣,但神態(tài)卻是高高在上的說道:“承讓?!?
說完,不等對面凌空回答,背負(fù)雙手,從容瀟灑的向著簽盒走去,一邊走一邊用不以為意的口氣說道:“這么快就到第二個了嗎?哈哈,讓我抽一抽,是誰第二個被我斬落馬下呢?真是期待啊。”
“彩!彩!彩!”
守護(hù)者這邊驚天動地一般的呼喊,山呼海嘯洶涌澎湃。
唯我正教那邊卻是每個人都是臉色黑成了鍋底。
雁北寒和辰胤封云等人單獨一個看臺,看的一個個心頭火冒萬丈。
“太裝逼了!太裝逼了!老子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能裝的!”
封星眼中噴火,恨不得親自下場教訓(xùn)。
“這逼都裝到天上去了。”
辰贇很是不滿。
白帝冷哼一聲。
封云淡淡的看著,但眼底深處,卻是有些凝重,他已經(jīng)在盤算,這個方徹若是成長起來……
辰胤則是皺著眉頭,想著下面的吳雙等人應(yīng)該如何對付這個方徹的辦法。
雁北寒粉面寒霜,氣的腮幫子鼓鼓的,口中嘀咕道:“這個家伙看起來還像個人似的,怎地說出話來這么氣人?”
畢云煙道:“實力是有的,只是太囂狂了一些。但幸虧長得很英俊,不是很反感。”
“哼!”
雁北寒很后悔,自己為什么突破到了皇級了,早知道這件事,壓一壓境界前來該有多好?
這個方徹,自己一定會將他這張俊臉活活的打成豬頭!
太氣人了。
“辰胤你這個不爭氣的,非要跟著我的腳步突破皇級!”雁北寒罵了起來。
辰胤一臉懵逼。
當(dāng)初不是你天天去打我,然后一個勁的鄙夷我,我才發(fā)奮突破的嗎?怎么現(xiàn)在我卻……
方徹很隨便的又抽出一根簽子。
遞給了旁邊的梅寒。
梅寒看了一眼,道:“唯我正教白旭,對戰(zhàn)守護(hù)者方徹。”
吳雙在白旭旁邊低聲說道:“纏戰(zhàn),盡量的不要和他硬碰硬,將時間拖長?!?
白旭不著痕跡的點頭。
大家都是高手行家,自然知道,哪怕伱的靈力可以不斷恢復(fù),但是手臂身子關(guān)節(jié),戰(zhàn)斗時間長了,卻肯定會有被震感。
而這種感覺積累的多了,你的戰(zhàn)力,自然會下降。
哪怕那個時候你的靈力依然與開戰(zhàn)的時候一模一樣,但是戰(zhàn)力卻不能比。
這是極為細(xì)微的差別,但有時候高手交戰(zhàn),勝負(fù)卻往往就有這些細(xì)微之處判定。
白旭刷的一聲抽出長劍,將劍鞘扔在身后。
大步往外走出。
他首次在還沒開戰(zhàn)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積蓄劍意。
對面的方徹,絕對是自己的強(qiáng)大敵人,必須要提前準(zhǔn)備。
方徹等白旭走到快中間的位置,才問道:“準(zhǔn)備好了嗎?”
白旭愣了一下,本能回答道:“準(zhǔn)備好了。”
方徹點點頭,大刀一舉,氣勢澎湃:“準(zhǔn)備好了,我就開始了?!?
驟然間一刀砍在地上,然后整個人咻的一聲就翻上了高空,手中長刀迎著陽光,反射出萬道光芒,刀氣凜冽,轟隆而出。
他的身子在空中盤旋,如飛龍在天,夭矯翻騰,刀勢迅速凝聚。一座刀山,在空中迅速凝結(jié)。
刀未落,人在天。
但刀勢已經(jīng)呈現(xiàn)排山倒海之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空中的方徹。
誰都知道,當(dāng)他出手時,這一刀落下,必然是石破天驚。
白旭劍意催發(fā)到了極處。劍尖微微顫抖,劍氣只射出六尺之外,嗤嗤作響。
眼神中,全是凝重。
只聽空中方徹大吼一聲:“接我一刀!”
隨即,光芒一閃,長刀流星閃電般的飛了下來,攜帶著無邊刀勢,便如驚雷驟然劈下了地面。
但是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因為,只是刀下來了,人,還在后面。
方徹居然沒跟著刀下來。
刀脫手而出。
用一種蠻不講理的姿態(tài),沖向白旭。刀勢籠罩十丈方圓,氣機(jī)鎖定。
白旭眼中全是刀氣縱橫,刀勢彌天,大喝一聲:“來得好?!?
長劍如同挑著萬斤巨物,驟然迎上。
而四周整齊的響起一陣驚呼——空中的方徹在自己的刀出手之后,居然反手拔劍,無聲出鞘,空中一揮,人劍合一,直接沖下。
這一刻,他的渾身骨頭,甚至都立即調(diào)整成劍骨!
劍氣輝煌燦爛,就如同天空中,再次出現(xiàn)了另一個太陽。
而這顆太陽在出現(xiàn)的同一時間里,就化作彗星!
光芒萬丈的一沖而下。
正是方徹領(lǐng)悟自凝雪劍的那一招。
大日之劍!
勢如奔雷,耀如大日;快如閃電,落如流星!
他的目標(biāo)很準(zhǔn)確:速戰(zhàn)速決。
白旭是一個難纏的對手,而且非常穩(wěn)。只要被他掌握了纏戰(zhàn)的機(jī)會,那么,白旭最低能和自己戰(zhàn)斗百招以上!
那對方徹不利。
所以他必須要速戰(zhàn)速決。
看臺上,凝雪劍目光一凝,眼中露出贊賞。
這一劍,好!
當(dāng)日在天人武院,散發(fā)出的劍氣種子,居然能成就如此一劍!
這連凝雪劍都感覺有點震撼。這一劍或許威力上不如自己用出來那么大,但是卻已經(jīng)超出了那一道劍氣所能傳授的范圍,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這一點,難能可貴。
下面,當(dāng)?shù)囊宦?,白旭長劍點在刀身,竭力運(yùn)轉(zhuǎn)靈力,將刀勢抵消,卻感覺眼前如同大日普照,不可直視。
大日之劍,已經(jīng)凌空而落。
刀還沒落地,劍已到眉峰。
劍氣尖銳,先入骨。
劍尖插入眉峰,鮮血宛然綻放。
兩根白皙的手指,在這一刻夾住了劍鋒。裁判梅寒,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出手。
勝負(fù)已分。
“守護(hù)者方徹勝!”
唯我正教白旭,一招落敗。
白旭身子一退三丈,眉峰鮮血如一條線一般,滴落下來,鮮血鮮艷,在白皙的臉上劃出一道清晰紅線,左右分明。
他臉上露出來苦澀之色:“我輸了?!?
強(qiáng)行忍住劍氣余波入腦那種翻江倒海的疼痛,白旭知道,這要是在真正的戰(zhàn)場上,自己不僅是輸了,而且是已經(jīng)死了。
方徹長劍挑起地上的刀,兩手一翻,刀劍各自入鞘,發(fā)出整齊的鏘的一聲。
淡淡道:“承讓?!?
不等白旭回話,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就走。
看臺上。
一個年輕的聲音喝道:“好歹要有些禮貌。”
正是白家白夜。
方徹回頭,看著白夜,露齒一笑:“手下敗將,居然要求禮貌?這是在切磋友誼戰(zhàn),若是在戰(zhàn)場,他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我對尸體講禮貌,他聽得懂嗎?”
“放肆!”
白夜大怒。
一邊封月也是陰惻惻道:“方徹,你不覺得,你太狂了嗎?”
方徹淡淡道:“你要下來嗎?若是你不下來,有你什么事?”
封月怒哼一聲。
方徹道:“我知道,你們這些,都是各大副總教主的后人,怎地?身份這么高貴,見不得自己人敗了?有本事,下來跟我打?。俊?
他撇撇嘴,不屑的道:“你們的祖宗是副總教主,你們又不是副總教主,牛逼什么?叫喊什么?怎么,身份高貴就只能看著別人拼死拼活?你們在上面坐享其成居然還不滿意?不滿意下來啊!真是,一個個的都是慣的什么毛?。〖兂燥柫藫蔚?!”
這一記地圖炮,將所有副總教主的后人們都囊括在內(nèi),瞬間就等于是捅了馬蜂窩。
頓時,看臺上一群公子小姐人人都是勃然大怒。
封星封月辰雪白夜畢鋒辰贇等,幾乎都?xì)獾哪X門上冒起了黑煙。
紛紛站起來大罵。
方徹絲毫不懼,一人對一群,戰(zhàn)斗力只有超出并無減弱。
“下來??!下來?。坎桓伊肆税??沒膽子的慫貨!”
“有本事下來,把境界廢落王級跟我干?!?
“你們倒是下來啊?說你們沒種還不認(rèn)。切,一個個就是口活兒好!”
封星等氣得暴跳如雷。
但是卻不敢下去。
這畢竟是雙方友誼戰(zhàn),高層都在看著,若是自己真的跳下去了,那也是打不成的。
必定會有人制止。
起碼場內(nèi)四個裁判這一關(guān),就過不去。
但是下面這貨這張嘴也實在是太賤了。
氣死人不賠命啊。
雁北寒銀牙緊咬,眼睛噴火的看著方徹,恨不得跳下去兩只腳在方徹臉上瘋狂的踩千百遍。
怒聲道:“姓方的,你區(qū)區(qū)王級,仗著擂臺限制別人上不去,在這里搖弄唇舌,有意思嗎?”
方徹凝目,道:“這位姑娘此差矣,若是你們在上面老老實實,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招惹你們干嘛?誰讓你們之中有人嘴賤。怎么,就興你們嘲諷別人,別人就說不得你們了?作為副總教主后人,就這點尿性?”
雁北寒氣的胸膛鼓鼓的,恨聲道:“姓方的,今天我也就是下不去,你給我記好了,姑奶奶叫雁北寒,總有一天,你會遇到我!”
方徹哈哈一笑:“雁姑娘長得還是挺漂亮的,啥時候江湖相見,道左相逢,咱們可以談?wù)撘幌律剿谰叭松形?。?
意思是……你也就長得漂亮了,干別的行,打架的話你就算了吧。
雁北寒七竅生煙:“你等著!”
方徹嘖嘖兩聲,走到簽盒旁邊,一手隨便的去抽簽,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可是嚇?biāo)牢伊恕铧c以為他們真的下來打我……”
抽出一支簽子,遞給梅寒。
梅寒皺著眉看他一眼,告誡道:“你別無端招惹是非。那些人哪一個想要搞死你,都不難?!?
方徹點點頭,道:“是,只是有些時候管不住嘴?!?
梅寒嘆口氣。
看著方徹的眼神,全是惋惜。
好好的一個少年天才,怎么就長了一張嘴呢?
這張嘴除了賤之外,招惹麻煩,招惹殺身之禍的本事,簡直比唯我正教的魔頭們更厲害。
“唯我正教畢刃,對戰(zhàn)守護(hù)者方徹!”
方徹的第三戰(zhàn)開始。
然后唯我正教看臺上的罵聲更大了。
因為……方徹本來是沒有這些休息時間的,但他跟自己等人對罵一場,卻反而等于是休息恢復(fù)了。
等于是自己這些人給了他休息時間。
想明白這點,大家更是氣的七竅生煙。
尤其是白夜,更被大家白眼珠子翻來翻去。
沒事兒你說什么話?
白夜心里更是郁悶,咬牙切齒:“方徹,方徹!我特么讓他有今天沒明天!”
畢刃出戰(zhàn),臉色凝重。
他是在心里無數(shù)次的模擬招架方徹那一劍,但是,卻到現(xiàn)在,都沒想出來破解辦法。
方徹吵了多久,他就和吳雙商議了多久。
結(jié)論是:沒辦法。
“除非,不讓他縱身空中,在地面,死死的纏住他?!?
這是吳雙的辦法。
一聲開戰(zhàn),方徹鏘的一聲拔刀。
而對面,畢刃一聲大吼,已經(jīng)閃電般沖了過來,長劍驟然展開,剎那間,整個場地,雪花繽紛。
方徹絲毫沒有示弱,同樣向著對方正面狂沖,長刀拖在身后地上,濺出一溜火星。
劍光突出,正面咽喉。而同一時間里,方徹的刀反彈而起,一道霹靂橫空,刀芒冷銳刺目,力劈山岳!
轟的一聲,兩人就撞在一起!
隨即就是刀光劍芒同時閃爍,接連不斷狠狠對撞。
刀劍相碰觸的聲音,密密麻麻到了耳朵都來不及分辨的地步。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方徹似乎也是發(fā)了性子,手中刀上下翻飛,各種招式,隨手拈來,每一刀,都對對方的劍勢完美克制。
而且一刀比一刀重。
但是吳雙和正在戰(zhàn)斗的畢刃卻是都放下心來。
因為畢刃家傳心法十分高明,靈力自然在經(jīng)脈之內(nèi)形成轉(zhuǎn)換,每一次兵器的碰撞,看似平分秋色,但是每一次對方的力量,都能被他借走一點點。
只需要不斷地碰撞,這邊積少成多達(dá)到體內(nèi)靈力平衡的時候,會瞬間出現(xiàn)雙擊。
也就是對方的刀氣與自己的劍氣,同一時間,一個有形一個無形的發(fā)出去!
這樣的一招,任何敵人都是防不勝防。
而且這一招,至今畢刃都沒有用出來過。
畢刃雖然處在下風(fēng),但是咬著牙死死的撐著,心里默默的數(shù)著。
快要兩百次交擊了!
積蓄的力量,已經(jīng)差不多了。
終于!
隨著當(dāng)?shù)囊宦曧?,畢刃一聲悶吼,手中劍怒龍一般刺出。同一時間里,他的左手手肘一抖,一道勢大力沉的刀氣,完美的沖出來!
直沖方徹咽喉。
雙擊雙殺!
也在同時,方徹布下的刀氣封鎖也已經(jīng)成型,刀風(fēng)越發(fā)凌厲,一股股煞氣,開始噴涌散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