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徹認真背誦。
不得不說,木林遠的冰澈靈臺,對于方徹來說,可說是一個寶藏。
他只是聽了一遍就知道,這門功法雖然沒有別的作用,但是對于平靜心態(tài),保持沉穩(wěn),在任何環(huán)境中從容思考,乃是不二之選。
比起自己前世修煉的‘冰心訣’要強上一籌。
既然如此,這一把羊毛,那是非薅不可的。
接下來,侯方傳授了‘神猿掏心十三式’。
而錢三江則是傳授了一套‘幻骨易形’的功夫。
“在江湖行走,危險重重,這門功法練至高深,可以隨意改變身體形狀與面貌,甚至連骨齡都能偽裝改變,一共七重境界,我現(xiàn)在也只是練到了第二重,你好好修煉,這是行走江湖真正能保命的法門?!?
這一點,他不說,方徹也知道。
所以對這門功法,完全沒有任何小覷,并下定決心,一旦有機緣,必須要先將這‘幻骨易形’功法練到第七重!
真正的保命功夫,這話,一點不假。
看著錢三江,方徹也頓時明白,眼前這樣子,也未必是錢三江真正容貌。
想必這貨,仗著這門功法,曾經(jīng)無數(shù)次逃脫鎮(zhèn)守者的追殺吧?
哼,漏網(wǎng)之魚!
終于,足足兩個時辰過去。
六人終于從密室中出來。
乃是一處偏僻的村莊。
“鎮(zhèn)守者快要來了?!?
印神宮回頭看著剛出來的村莊,臉色陰冷:“每次教義洗禮,天蜈神的神念落下,鎮(zhèn)守者都能循著氣息追蹤。這件事,我已經(jīng)向總教匯報多次,始終不被放在心上。”
“造就了我們的太多被動!”
他拔劍出鞘,驟然一揮。
轟的一聲,一道劍氣,迅雷一般沖進了村莊。
幾十戶的小村莊,在這一劍之下,化作齏粉!
劍氣肆虐,男女老幼,一個不存。
沖天的血腥味,彌漫而起。
轟的一聲,洗禮的地下密室,轟然塌陷。那一絲天蜈神神韻,也徹底消散。
印神宮摸著手上的空間戒指,里面,是天蜈神神像。
“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沒事了?!?
木林遠,孫元等人都是一臉放松,對于這種動輒屠戮數(shù)百人命的事情,他們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
不以為奇。
方徹臉上毫無表情。
右手悄然攥起了拳頭。
一百多條人命,無冤無仇,與世無爭,就這么瞬間慘死!
沒有任何理由的慘死。
只是因為,印神宮要毀滅氣息。但是,不屠殺這些人,也可以毀滅氣息的,為什么非要這樣做?
他能看到,廢墟中,一個年輕女子七竅流血,懷中還抱著一個一兩歲的嬰兒,母子二人,都已經(jīng)失去了氣息。死了。
嬰兒的臉慘白。
不諳世事的眼睛還睜著。
他還沒明白,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學(xué)會說話,為什么就已經(jīng)遭遇了死亡。
清澈的眼神,化作了死魚一樣的僵硬。
印神宮轉(zhuǎn)頭,看著方徹毫無表情的臉。
淡淡道:“方徹,你有什么想法?”
方徹吸了一口氣,道:“可以不殺他們,也能消除痕跡的?!?
他現(xiàn)在的面貌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有些憤懣,也是應(yīng)該,所以他直接說出口,不在意印神宮會有什么看法。
這才符合他現(xiàn)在的人設(shè)。
也是借著這句話,將心中的憤怒發(fā)出來。
印神宮冷冷道:“凡事,總有萬一。而這么做,也是做給鎮(zhèn)守者看的,以后,莫要追蹤,否則,還會有更多人死!”
“我們不會在乎死多少人,但是鎮(zhèn)守者在乎。”
“愚蠢的正義!呵呵……迂腐的鎮(zhèn)守者?!?
印神宮看著方徹,道:“你現(xiàn)在年輕,而且剛剛洗禮,所以你的話,我不會怪你。但是,若是你在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錘煉之后,還說出這句話,我就會殺了伱!”
“因為,我們一心教面對的是天下高手,任何一點疏忽,都有可能導(dǎo)致我們六人一個也活不下去。”
“我們進來的時候雖然沒見到人,但是保不準(zhǔn)就有人從門縫里看到了我們的模樣。而這個模樣,就有可能在某一天我們疏忽的時候,被鎮(zhèn)守者盯上,從而死的不明不白。”
“但凡有萬一的可能暴露,我都不會放過他們?!?
印神宮微笑著,但眼神寒徹,看著方徹說道:“我問你,這個世界上,誰的性命最重要?”
“誰的性命最重要?”方徹默然。
印神宮冷喝:“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
方徹抬頭,看到了一雙冷酷無情的眼睛。
如食尸鷲一般。
印神宮道:“這個世界上,我的性命最重要!我!懂了么?”
方徹點頭:“是,這個世界上,我的性命最重要!我沒命了,什么都沒了!”
“孺子可教!”
印神宮轉(zhuǎn)身而行:“你要時刻記住這一點!”
孫元帶著方徹,幾人速度極快,瞬間就到了一座小山頂上。
便在這時,只聽見遠方,小村落的方向,傳來一聲震天的悲憤長嘯。
“鎮(zhèn)守者的人來了?!?
印神宮嘲諷道:“可惜,太晚了些?!?
他轉(zhuǎn)身,看著方徹道:“聽說你想要燃血術(shù)?”
“是。”
印神宮負手前行,道:“你若是這次以東南路第一名的成績,進入鎮(zhèn)守武院,我便做主,給你五百貢獻值,并且再給你減免其他,讓你學(xué)到燃血術(shù)。”
孫元在一邊道:“還不多謝教主。”
“多謝教主恩典?!?
“恩,既然你已經(jīng)入教,成了自己人,將來執(zhí)行任務(wù),總要有個代號才是,總不能以本來姓名招搖出現(xiàn)?!?
印神宮道:“你想要有什么代號?”
方徹低著頭,壓抑著心中勃發(fā)的怒火,用剛學(xué)會的冰澈靈臺功法,壓住胸中殺氣,保持心靈澄澈。
道:“這點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