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咎由自取,可殿下難道真的相信沈院判他如此淳樸之人,會干出勾結(jié)內(nèi)闈,謀害龍嗣之事么?小時候我發(fā)現(xiàn)殿下被后妃下毒氣息奄奄,是我父親照顧你的。真相...真相一點都不重要么...”
“真相重要,你不重要。和你有關(guān)的事,皆不重要?!逼顪Y道:“他是御醫(yī)。是臣子。孤是少主,他本該醫(yī)治孤王?!?
蔣馥瑩如同哽住,久久難,淵郎...
“孤王是你最不該求的人,也是最樂見你沈家滿門血流成河的場景之人。人的悲喜不能相通,你沈家越慘,孤王便越開心!”祁淵冷冷松了她的下頜,“孤王這么說,你明白了么?”
他的話很直白。她每個字都明白。心臟如被緊緊捏住,痛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當(dāng)年并不是因為他是少主,才背著中毒發(fā)黑的他去父親醫(yī)閣的,那時她才七歲,他十一歲。
眼睛里那兩顆忍耐已久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
是了,她憑什么以為恨她入骨的祁淵會對她伸出援手呢,他從不是以德報怨之人。對他來說,她不過是一個傷害過他的女人罷了,只不過是曾經(jīng)對他的苦難視若無睹的女人罷了。
甚至于,一切曾經(jīng),他以為她只是貪慕他的身份。
曾經(jīng)自小青梅竹馬的情誼,不值一提,她托丫鬟買通冷宮看守往冷宮給他送的藥物對他來說也不過是虛情假意打發(fā)他罷了,哪怕為了拿到那些藥物,她花光了自己的體己,也險些丟了性命,有個御醫(yī)爹爹,連殉情都不能順意,她為他瘋狂過,后來理智下來,茍命。
“我...聽明白了。今日我自不量力,厚顏無恥,對殿下多有打擾,蔣馥瑩告退了...”
蔣馥瑩黯然轉(zhuǎn)身,一步一步在他的視線中離去,無法解救家人的絕望和無力感使每一步都那么艱難,仿佛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走到門畔,方將門板拉開一條縫隙,便聽砰一聲輕響,門板又合上了,一只修長干凈的手按在門板上,將她禁錮在門板和他的身體之間,鼻息間彌漫著他身上幽幽的冷冽清香。
“缺個暖床婢不是玩笑。伺候舒服了,孤考慮幫你父親一把?!逼顪Y的嗓音在她項頂響起,“想通了隨時過來,孤在你滿門抄斬之前,暫住此處,方便監(jiān)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