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路輝伽就借著酒勁兒,一口氣將身邊的木箱子全部打開,然后將里面的酒瓶子拿出來,喝一瓶扔一瓶,一副發(fā)神經(jīng)的樣子。
整個軍營中唯一能夠阻止路輝伽的兩個下屬也都被路輝伽給灌倒在了地上,原本寂靜的軍營當中,頓時傳來了呼天搶地的怒吼聲,借著酒勁兒,平日里冷靜異常的路輝伽不斷的將心中的憤懣發(fā)泄出來,一樁樁一件件的,路輝伽仿佛要把自己這十幾年不喝酒的時刻所遇到的種種挫折和不滿全都訴說出來,而這樣的吶喊聲,自然而然的吸引了領(lǐng)著人過來查看情況的谷蘄麻的注意!
“誰他娘還在軍營里面大吼大叫的,不知道我們澗山宗的軍營晚上要執(zhí)行宵禁嗎?”
谷蘄麻聽著鎖云嶺山頭那邊傳來的吶喊聲,頓時臉色一沉,對著身邊一名護衛(wèi)喊道:“去那邊的軍營看看,到底是誰在叫罵,給我抓過來!簡直是可惡!”
“是!”
這名高個子的護衛(wèi)大聲答應,他身上的瓦藍色披風讓他在馬背上看起來更加的帥氣,按著自己馬鞍上的長刀,這名護衛(wèi)飛奔著朝鎖云嶺的方向出發(fā),很快,他就沖到了路輝伽的軍營前面,看到軍營門口竟然連一個站崗的家伙都沒有,這名護衛(wèi)的臉色有些愕然,然后騎著馬,循著叫罵聲傳來的方向朝著前面走了過去,頓時,一股難聞的味道從軍營的中軍大帳中發(fā)出,而那可惡的叫罵聲,也是從里面?zhèn)鞒鰜淼摹?
“是誰這么大膽子?不會是路副宗主吧?”
這名護衛(wèi)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不過他很快將自己的腦袋晃了晃,將這個有些荒唐的想法拋到了腦后,誰不知道路副宗主的冷靜和自律是整個澗山宗中最好的,如果他都如此瘋狂了,那澗山宗肯定已經(jīng)瘋掉了。
將自己的坐騎綁在門口的木柵欄山,這名護衛(wèi)踩著混合著水和冰的地面,朝著前面的中軍大帳走去,雖然沒有攜帶馬鞍上的長刀,但是這名護衛(wèi)還是很小心的自己腰間的唐刀握的緊緊的。
三兩步走到了中軍大帳前,這名護衛(wèi)小心翼翼的將門口厚實的白棉布簾子掀開了一道縫隙,頓時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就飛到了他的面前,不等他反應過來,一個巨大的酒瓶已經(jīng)砸在了他的臉上,一股鮮血從他的鼻梁上流了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歇斯底里的叫罵聲:“是誰讓你這個混蛋往里面看的?你經(jīng)過我的允許了嗎?你這個廢物,在老子的軍營里面,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入中軍大帳,知道嗎?”
“額……這聲音是?”
用手捂著自己的鼻梁,這名護衛(wèi)從滿是雪水的地面上爬了起來,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趴在地上,從縫隙中往里面看去,只看到路輝伽竟然一個人站在滿是狼藉的地面上,不住的手舞足蹈著,那張臉漲紅得如同豬肝一樣,讓人過目難忘,在閃爍的燈影下面,路輝伽身上的衣衫骯臟的簡直讓人想吐,什么臟東西都粘在了上面,仿佛一片遮蓋垃圾桶的布料被穿在了身上一般。
“看來我是管不住了!”
這名護衛(wèi)乖乖的站起身來,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將馬兒的韁繩解開,然后坐了上去,緊接著就冒著寒風,沖上來鎖云嶺的高地,然后追上正在朝著青龍谷飛奔而去的谷蘄麻,露出自己已經(jīng)開始慢慢結(jié)痂的傷口對著谷蘄麻說道:“稟告谷宗主,在軍營當中喝醉酒的好像是路副宗主……”
“???”
谷蘄麻微微一愣,猛然間勒住手中的韁繩,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高個子護衛(wèi):“你小子是不是看走眼了?怎么可能是路副宗主呢?他從來不喝酒的!”
“小人也不知道,但是小人這臉上的傷口可是路副宗主親手用空酒瓶砸出來的,整個軍營當中的人都在沉睡,只有路副宗主一個人在中軍大帳當中手舞足蹈的,不斷的叫喊著,似乎心情很差!”
“我知道了!”
谷蘄麻晃晃腦袋,扭頭看著堅持要跟著自己過來鄧德伍說道:“鄧堂主,既然是這樣,那就麻煩你走一趟了,讓路副宗主冷靜下來,記住,這件事情不要大肆宣揚,明白了嗎?”
說完,谷蘄麻就帶著剩下的人馬沖向了前面的青龍谷,而鄧德伍則愣在當場,看著一臉淤青的高個子護衛(wèi),無奈的說道:“走吧,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吧,我可不想被路副宗主揍一頓!”
說完,鄧德伍就帶著自己的三四個手下,在高個子護衛(wèi)的帶領(lǐng)下,朝著鎖云嶺走了過去,而澗山宗的谷蘄麻到了青龍谷之后,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組織人力快要修好的投石機竟然就這樣被焚毀了,而且在場沒有一個人過來能夠讓自己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的,谷蘄麻的臉上頓時寫滿了憤怒,帶著人也沒有直接去鎖云嶺,而是直接沖到了穆洛柯的營地中,讓人將沉睡中的穆洛柯叫起來,氣勢洶洶的問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青龍谷的投石車都被秦皇門的人給突襲焚毀掉了,沙鬼門竟然無人在場,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
穆洛柯大叫一聲,臉上的困意頓時煙消云散,看著眼前的谷蘄麻說道:“這件事情都是烏顏堂主在負責啊,怎么?她不在當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