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又補上一句:“自然,那些官奴也交給我處置了?!?
就沖著這一句話,陸云鳳臉色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那些官奴,都是她的血親。
隨便提一個出來,都是從前跟她一起長大,或是看著她長大的人。
孟允棠依舊笑著。
陸云鳳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心里也明白,只要她激怒了孟允棠,那孟允棠便有了借口刁難那些官奴。到時候,旁人不會說孟允棠心狠手辣,只會說她。
陸云鳳一字一頓:“孟允棠,你至于嗎?當年,我也不過就是哄騙你誤會魏懷川而已。”
“是嗎?!泵显侍男π?,然后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免得自己神色太過譏諷:“我如今,不也只是接受了陛下的賞賜而已嗎?”
陸云鳳垂下眼眸,語氣有些硬:“當初孟家覆滅,和我可沒多大關(guān)系?!?
“你們陸家覆滅,也和我沒有關(guān)系啊?!泵显侍耐瑯右痪湓掜敾厝ィ骸斑@難道不是陸家的人,貪心不足嗎?”
若是沒有做下那些事情,難道這帽子能憑空扣上去?
孟允棠也沒有跟陸云鳳敘舊的意思,說完這句話之后,正好那鑰匙和賬冊就取來了。
她讓如玫拿上,然后沖著陸云鳳一行禮,似笑非笑:“您多保重?!?
陸云鳳看著孟允棠走出去,死死吊著的那一口氣終于可以松開,人幾乎是摔進了被褥里。
她劇烈喘息:“這個賤人。”
旁邊的人愣是沒有一個敢接話的。
畢竟,現(xiàn)在孟允棠可是掌管中宮了!
拿到了鑰匙和賬冊,孟允棠也并不去盤舊賬。
只讓人把各司管事都叫來,告知他們以后有事兒就來找自己回稟的事。
然后一人賞了一把金瓜子。
最后,孟允棠不輕不重敲打一句:“我這個人呢,不那么重規(guī)矩。也不喜追著人不放。但若交代的差事沒辦好,或是陽奉陰違——那便輕饒不了?!?
眾人神色一肅,隨后都忙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