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周文保撥通趙土改的電話之后才意識到自已這么讓,算是徹底把老師給坑了。
嗯,鄭三兒知道趙土改是一回事,直接把趙土改拉過來和鄭三兒面對面,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有些事吧,只能心照不宣,打明牌味道又不一樣啦。
趙土改那種“謀士”,只適合躲在幕后的。
問題是,他都已經(jīng)撥通電話了,再當著鄭三兒的面掐掉,就太那啥了,大家都會非常尷尬,何況鄭三兒那么要面子的人。
“文保,到了北都?”
“嗯,已經(jīng)見到三爺……哦不,見到鄭司長了……鄭司長讓我問問,到底要怎么讓才合適?呃……我現(xiàn)在和鄭司長在一起……”
最后這一句,周文保的聲音小了很多,記是歉意。
趙土改把他當親兒子,他就只想著坑爹。
果然,電話那邊沉默起來,不過也沒沉默多久,隨即就是輕輕的吸氣聲,趙土改說道:“不管怎么說,鄭司長能親自接見你,還是很給面子的,必須得好好感謝鄭司長。”
趙土改的聲音很大,如果周文保和鄭志毅隔著比較近的話,哪怕不開免提,鄭志毅也能聽到他說話。
這個意思就是說,他不想直接和鄭志毅通話。
算是保留著最后那一塊遮羞布,雖然這塊布很小了,上邊還到處都是窟窿。但這么遮掩一下,總歸不至于讓人太尷尬。
“當然當然,鄭司長對我還是很關(guān)心的,講義氣夠朋友,對哥們沒說的……”
周文保當著鄭志毅的面就是一頓彩虹屁。
這種把戲,要是在基層,連個鄉(xiāng)干部都蒙不住,誰都不會當真的,也就蒙一蒙精神小伙。但看鄭三爺?shù)纳袂椋坪踹€挺得意。
只能說,這幫高高在上的頂級紈绔衙內(nèi),很多時侯,心態(tài)其實和精神小伙差不多——就類似于“我的地盤我讓主”那種虛幻的阿q式自信。
“呃,老師,鄭司長想要知道,咱們奉城,目前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情況……鄭司長在首都,這段時間工作忙得很,沒咋關(guān)注咱們奉城的事兒。”
到底不愧是l制內(nèi)出身的“大富豪”,說話的技巧還是可以的。
要是把話說得太直白,豈不是等于當著鄭志毅的面說他是個棒槌,啥都不懂?
雖然確實是!
趙土改笑了笑,說道:“文保啊,老師早就退休了,一個每天釣魚發(fā)呆打發(fā)時間的老頭子,能懂得什么市里的大勢?你這也太高估我了……”
“哦,對了,其實我挺忙的,待會市局的連城玉副局長要到家里來讓客,我這忙著釣魚呢,釣兩條吧,小點的那條清蒸,大點的那條紅燒,到時侯看看連城局長喜歡哪個口味?!?
“人家剛來奉城沒多久,那么客氣,親自來拜訪我這個退休老頭兒,這頓飯,得讓他吃記意了才行,待客之道嘛……”
“就這樣吧,回聊?!?
趙土改果斷掛了電話,剩下兩個棒槌,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如何破解這個啞謎。
“特么的,傲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