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又恭維了朱棡一句,“三叔守在這太原府真是辛苦了。”
朱棡?zāi)樕铣冻隽艘唤z笑意,“為大明鎮(zhèn)守邊疆,算不得辛苦?!?
馬車很快到了晉王府,朱棡先讓下人帶著朱雄英去清輝院暫且休息了,“大侄子,三叔已經(jīng)備好了晚宴,不過你也知道我茹素,到時讓我?guī)讉€兒子來陪你?!?
“好?!敝煨塾⑿χ鴳?yīng)了一聲。
到了清輝院內(nèi),朱雄英簡單洗漱一番,換上一身新衣服,便在王府下人的帶領(lǐng)下到了朱棡的書房。
朱雄英手中拿著一個木盒,遞給了朱棡,“三叔,聽聞您最近信佛,這是侄子特地求高僧開過光的一塊佛牌,還請三叔收下?!?
朱棡接過木盒,拿出里面的佛牌,直接掛在自己脖子上,表情看似很滿意。
他看著將將褪去了昔日稚氣的朱雄英,忽然間開口道:“大侄子,我知道父皇讓你來是做什么,我也不會攔著你。”
朱雄英聞臉上并未有何異色,“三叔,侄子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再分封一事勢在必行,離了山西,外面還有許多好去處,皇爺爺總不會讓您吃虧的。”
朱棡定定地看了朱雄英一會兒,好半晌后才開口道:“我同那些晉商說過,不會攔著大明錢莊開到山西?!?
朱雄英笑了一下,又遞過去一張薄紙,“這是侄子孝敬給三叔的?!?
朱棡打開看了一眼,瞳孔不禁微微擴大些許,這竟然是一張大明錢莊的分紅票契。
盡管只有百分之一,但實際上也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了。
這也是朱雄英帶給朱棡的誠意。
朱棡沒再說什么,不過很顯然,他看向朱雄英的眼神變得有溫度許多。
一切盡在不中。
之后的晚宴上,朱雄英見到了晉王妃謝氏。
謝氏出身永平侯府,說起來也是淮西一脈。
但今日相見,謝氏對朱雄英態(tài)度淡淡,并不算熱絡(luò)。
朱雄英也沒在意,反正他也不是什么香餑餑,沒必要每個人都喜歡他。
晚宴過后,朱雄英回了清輝院休息。
朱棡所在的書房卻是燈火通明,他將朱雄英給他的票契放在朱濟熺面前。
“我跟你說過,你這個哥哥是個厲害的?!?
“我什么架勢還沒擺開呢,他就遞過來一張大明錢莊的分紅票契?!?
“先禮后兵啊。”
朱濟熺看著票契有些不以為意,“父王,您這就妥協(xié)了?這什么錢莊的分紅能有多少?”
朱棡都要氣笑了,真不想承認他是自己兒子。
“我看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形勢。”
“你爹我現(xiàn)在是山西的土皇帝,但是真正的皇帝看不過去了,估計我很快就會調(diào)離山西,到那時你以為你還能過上現(xiàn)在的日子嗎?”
“這百分之一的分紅就是用來安撫我的?!?
朱濟熺眉頭擰的更緊,“皇爺爺要削藩?”
“算你腦子沒笨到家,行了,回去吧,你只要記得別招惹你太孫哥哥就行?!?
朱棡不愿再跟朱濟熺多說,揮揮手把他打發(fā)走了。
隨后,朱棡出了書房,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有些悵然若思。
父皇,終究還是容不下這些藩王威脅到之后的天子。
不過,換做他是皇帝,他也會這么做的。
這么一想,朱棡心里就平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