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穎芝愣在原地,認識這么久,她還從來沒見過對方如此歇斯底里地樣子。
吼完,姜海吟也愣住了。
喉嚨又酸又痛,她咽了咽,慢吞吞地說道:“我很好,不用你們操心,剛剛在夢里面,阿還來找過我,他說他有點冷,想讓我給他送條圍巾,我就知道,他很喜歡那條圍巾……我要去找他,他在等我……我必須去找他,你們都不明白……不明白……”
“嗚……”陳穎芝捂住嘴巴,偏過頭去。
她怎么會不明白,只要代入一下自己心里面最重要的人,她也會瘋掉。
可作為朋友,作為姐妹,這種時候,她只能說著惡毒的話,做出絕情的事。
即便事后會被記恨,她也要竭力阻止。
姜海吟推開大門,剛跨出去一只腳,脖子后方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她回過頭,看到幾張緊張又無奈地面孔。
“你們……”
雙腿一軟,再次陷入了昏迷中。
抬著送回床上,蓋好柔軟溫暖的被子,陳穎芝盯著童冉手里的針筒,神色懨懨:“有副作用嗎?”
“沒有,只是鎮(zhèn)定劑,能讓她再好好地再睡上一覺,她需要休息?!?
“……她會恨我們的?!?
“沒關系,是我動的手,要恨就恨我一個人好了,你們是親人,沒有隔夜仇?!?
陳穎芝有些驚訝地望著對方,搖了搖頭,但沒再多說什么。
“那她就交給你們了,我先回陳家去,小臻那孩子比較早熟懂事,我怕他擔心。”
“好,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下午的時候,姜海吟醒過來一次。
茍家的傭人把飯菜送了進去,過一個小時以后進去收,童冉就站在門口,往里望去。
女人正側躺在了床上,背對著,呼吸平緩。
她又看了眼端出來的餐盤,吃掉七八分。
這樣子,情緒似乎已經(jīng)恢復了。
她掩上房門,走到客廳里,對著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道:“這事你打算怎么辦?一直關著,也不是個辦法?!?
茍子鑫抹了把臉:“我打算自己去?!?
“你……不是說,根本沒找到向導嗎?”
“是沒有,主要是時間上來不及,我準備去了再找,碰碰運氣?!彼痤^,笑了笑,“我是個大男人,只要足夠謹慎,遇到危險的可能性比你們女人小得多,把他接回來,無論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接回來,才能安心。”
童冉抿緊唇瓣,半晌之后,淡淡道:“你不用跟我匯報什么,你是自由的,包括你的命?!?
“這么狠心啊……虧我為了把你搶過來,挨了你爸好一頓打,到現(xiàn)在……嘶,傷口還疼呢。”
“那你還去!”她忍不住脫口道。
“那是我兄弟,我不能不管他?!?
茍子鑫拉過女孩的手,湊到唇邊吻了吻,臉上掛著不正經(jīng)地笑,眼底的神色卻很認真:“小冉,幫我準備些急救的藥物,然后乖乖待在這里,等我回來?!?
他用力一拽,不顧對方的冷臉,將其緊緊摟進懷里。
“我向你保證,我一定能安然無恙地回來?!?
半夜十一點多,整棟別墅陷入了寂靜中。
黑暗中,姜海吟坐起身,拽過角落的背包,打開。
里面除了身份證、護照、手機和零錢等,還有幾張銀行卡。
其中一張,是鄒給她的。
黑色的,鑲嵌著簡潔地金色字體,看上去與普通的銀行卡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