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舟一臉蒙圈地問:“王妃要向威遠侯提親,直接找他就是,怎么找我來了?”
端王妃帕子一甩,掩嘴笑了:“蘭舟,你這話可就錯了?;橐龃笫拢璧酶改钢?,媒妁之,哪有當面向新郎官提親的?威遠侯的父母尊長都沒了,你曾是他的舊主,我自然是來找你了?!?
葉蘭舟蒙圈地眨了眨眼,喃喃地道:“是這樣的么?”
“若非怕岔了輩分,我還想將次女蕊兒許給你家大郎呢?!?
端王妃笑瞇瞇的,忽然想到了什么:“蘭舟啊,一客不煩二主,索性你再幫我一個忙,替我說和說和,將我家蕊兒許給靜安王長孫。待到孩子們大婚,你這個媒紅可是要坐上位的?!?
葉蘭舟:“……”
這就說到大婚的座次了?
不是,這端王妃怎么跟黎沐賈明玉一個德行,自來熟得過頭了吧?這該不會是皇室的通病吧?
葉蘭舟清了清嗓子,婉拒絕:“王妃抬愛,我若是不答應(yīng),未免太過不識好歹??蛇h哥兒有祖輩高堂,他的婚事,屬實輪不到我做主。至于威遠侯……”
端王妃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葉蘭舟,巴巴地問:“如何?”
葉蘭舟攤了攤手,苦笑道:“威遠侯是個很有主意的人,我可做不得他的主?!?
端王妃眉頭一皺,臉沉了。
葉蘭舟忙道:“不過王妃既然開了口,我便同他提一聲,成與不成,還得看威遠侯的意思?!?
端王妃皺著眉頭,想了想說:“好吧,那你可記著,一定要問,我明兒個再來。”
葉蘭舟:“……我記下了。”
端王妃這才展開笑顏,滔滔不絕地道:“莊王府的小郡主今年十六了,因著莊王妃去世,她得守孝三年,親事就耽擱了。
還有永興王、永平王、永安王的府上,也有幾個郡主小姐,都是說親的年紀。
蘭舟,我聽說之前媒氏來過,為公子們說親,讓你給回了。你看,要不你就從這幾家王府里挑挑?放眼東黎,最尊貴最優(yōu)秀的姑娘,可都在這兒了?!?
葉蘭舟:“……孩子們還小……”
話才剛開頭就被打斷了:“不小啦!大公子過了年就十三了吧?二公子十二,三公子也十歲了吧?
四公子五公子小些,可親事早些定下也好呀!哦,還有令千金,我娘家哥哥的嫡孫今年七歲,聰明伶俐……”
一通吧啦吧啦,吵得葉蘭舟腦仁子直突突。
好一會兒,端王妃才說完,見葉蘭舟表情奇異,哭笑不得,她后知后覺地有些不好意思,呵呵一笑:“我瞧著你格外親切,一見如故,多說了幾句,你不嫌我啰嗦吧?”
嫌,很嫌!
葉蘭舟眼珠子一轉(zhuǎn),笑著邀請:“我在朱雀大街有一家鋪子,叫在水一方,定于下個月初七開業(yè),專做美容養(yǎng)顏、延年益壽,只接待女客。
到時候還請王妃多邀請幾位夫人太太,將各府的郡主小姐也請來,讓我瞧瞧。既是托我做媒,我若是連人都沒見過,回頭威遠侯與靜安王爺問起來,我可怎么回話?”
端王妃一聽,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哎,好好好,到時我一定去。蘭舟,咱們可說好了,你可是要替我的蕾兒向威遠侯說親,替蕊兒向靜安王爺長孫說親的,你可別記錯了!”
“我記著呢,記著呢?!?
端王妃這才滿意,夸她家蕾兒蕊兒多美貌多能干,天花亂墜的一通吹,又坐了會兒,才喜笑顏開地離去。
葉蘭舟這會兒已經(jīng)沒有不痛快了,端王妃這張嘴皮子可真夠能吧啦的,有她帶客,不愁生意。
至于提親?
唔……看端王妃表現(xiàn)吧,她要是能給帶來一波客人,那她就勉為其難跟穆清淮和彭連英提一嘴好了。
——
一大早,李青梧就和南平王妃一起過來了。
李青梧是來慣了的,葉蘭就沒去迎接她,正在院子里的桂花樹下坐著邊吃早膳邊等她。
小方桌上擺著三碟包子,肉餡素餡豆沙餡的,一湯碗香菇雞肉粥,葉蘭舟對面的空位上放著一個空碗,一雙筷子,是給李青梧準備的。
李青梧和南平王妃進了院子,葉蘭舟忙放下咬了一半的包子,起身迎了過去。
“王妃來了,快請坐。青梧,怎么不讓進寶回個話,王妃頭一回來,我都沒迎接,太失禮了?!?
李青梧笑道:“你我的情分,不必講虛禮?!?
“王妃可用過早膳了?若是不嫌棄,便坐下來一道用些吧?!比~蘭舟笑著招呼,回頭吩咐紅桃去添把凳子、添副碗筷。
葉蘭舟與彭家往來最為密切,南平王妃雖然只見過葉蘭舟一面,但心理上對她很是感激,早已將她當做自己人來看待。
“青梧日日來此,妾身實在好奇,不請自來,還請瑞懿夫人莫怪?!?